“您这是何意?”常佑和常佰问道。
“你们想,这北桓要是想趁机入侵我大黎,第一个要入侵的是何地呢?”元淮问道。
“父皇的意思是说……”常佰也思量着说道。
“这北桓觊觎凌烟城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若是要趁乱入侵我大黎,一定会从这凌烟城入手,拿下了凌烟城,下一个,便是燕云与渤海之地,那里可是高氏的老家和据地,该着急的不应该是朕,而是渤海高氏的乱臣贼子吧!”元淮说道。
“父皇英明!”常佰说道。
“陛下英明!”张平皓、伍靖川与易峣全也说道。
“可是,若是高氏为了夺得我大黎的天下,与北桓和谈,不惜将凌烟城与燕云几个临近北桓的州郡拱手相让,北桓阴险狡诈,甚至会出兵协助高氏,等将来天下大定之日,再趁机瓜分我大黎,这该如何是好呢?”常佑说道。
“这一点我也思量到了,”元淮说道,“即便是高氏要与北桓结盟,也是要耗费些精力与时日的,咱们正好借此机会,多占得了一些先机,这打仗,最珍贵的便是时机了,有了时机,便多了反败为胜的机会。”
“父皇说得有理,只是有了时机,没有兵力,也无法与渤海叛军抗衡啊,若是他们得了北桓人的帮助,岂不是更如虎添翼了?”常佑问道。
“这便是朕嘱咐张将军的第三件事了,”
“陛下请讲!”张平皓说道。
“这第三件事,这仙人关地势虽险,可终究是弹丸之地,朕不能在此常驻,等右武卫赶来救驾的将士们一道,朕便启程,顺着仙人关,前往蜀中,在蜀中休养生息、招兵买马,也好图谋将来直取荆楚、收服京师之事,还请将军死守仙人关,我军才可没有后顾之忧!”元淮说道。
“陛下放心,末将自少年之时,就与家父一同镇守仙人关,数十年前,对仙人关的一草一木、一瓦一石都了如指掌,家父临终前,又再三嘱咐末将,要末将不论如何都要守护陛下、守护皇室,有先父临终前的嘱托,末将一定肝脑涂地,死守仙人关,将叛贼挡在关外,休想前进一步!”张平皓说道。
“将军忠肝义胆,朕感喟于心,”元淮说道,“将来班师回朝,定不忘将军今日之功。”
过了五日,张平皎带领着两万的右武卫大军赶到仙人关支援,而睢阳王在皇陵附近搜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元淮一行人的身影,多番打探之下,才知道元淮到了仙人关,准备从此地入蜀,于是睢阳王便率领大军,朝着仙人关星夜扑来。
此事,元淮已经带着皇室众人与禁军、右武卫大军,抵达了蜀中益州,在益州暂时安顿下来,让赵王常佰、右武卫将军张平皎去招揽将士,日夜操练,准备讨伐渤海叛军。
京城之中,房礼儒知道了元淮顺利到达益州的消息,前来回禀高贤妃,
高贤妃听了,不仅丝毫都不忧虑,反而是一副尽在她的掌握之中的神情,“他以为到了蜀中,就能高枕无忧了,当了几十年的天子,竟然还这般天真,当真可笑。”
“可是娘娘,这蜀中之地占据天险,易守难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占据了蜀中,他们自然得意。可恨当日竟然让他们从皇陵逃了出去,还先制人,占据了仙人关,阻断了我军南下征伐巴蜀的路。如今再要派兵捉拿,可就难了。”房礼儒忧虑地说道。
“将军不必忧心。”高贤妃胸有成竹地说道,”占据了蜀中又如何?占据了仙人关又如何?本宫派人征伐广成关之时,也顺道派了五万大军,朝着瞿塘关进,如今已经到了瞿塘关的城下,打了瞿塘关守将一个措手不及,用不了几日,瞿塘关就会是失守。”
“娘娘说的可是真的?”房礼儒问道,“为何末将对此一无所知,还为此忧心不已。”
“这样的机密之事,知道的人越少,就越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事成的几率就更大了些。”高贤妃说道。
“娘娘当真是再世诸葛,”房礼儒说道,“这瞿塘关是巴蜀的门户,占领了瞿塘关,占领巴蜀也就指日可待了。”
“本宫就让他知道,什么叫惶惶如丧家之犬,什么叫措手不及,什么叫功亏一篑。”高贤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