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尉迟腾还顾念兄妹之情,要伸手去阻拦献妃,“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献妃用匕抵着脖子,将六公主嘉梨护在身边,轻轻拉着嘉梨往后院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好孩子,跟献娘娘走。”
而家丁们拦在月亮门前,堵住了献妃的去路。
献妃一怒之下,用匕轻轻划破了脖子,鲜血从浅浅的皮肤里渗了出来。“都给我让开!”
“娘娘!”采潇与彩萍也劝着。
“父亲,”尉迟腾看了看尉迟贞,他知道自己的妹妹性子烈,若是逼急了她,说不定真会做出什么傻事来,示意让尉迟贞想法子。
尉迟贞转过身去,叹了口气,对着堵在月亮门处的亲兵和家丁摆了摆手,亲兵和家丁们也只好退了下去,让开了道路,让献妃带着六公主往后院自己的房中去了。
回到自己的房中,献妃对采萍说,“你去告诉燕王殿下一声,让他早点安置,不必担心,六公主这几日都和我同吃同寝,你也让人拿些枕衾被褥、手炉汤婆子进来。”
“是,奴婢明白。”采萍答应着下去安排,
献妃又对采潇说,“这几日你们辛苦一些,轮流值夜,守在门口,不许除了你们贴身伺候的,不许让一个闲杂人等进来。”
“是,”采潇说着,看着献妃脖子上的伤口,心疼担忧地说道,“娘娘方才可吓死我了,即便为了救六公主,也不该这样作践自己的身子啊。”
“我没事,只是轻轻划破了一层皮,吓吓他们而已,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献妃说着,六公主嘉梨用小手抚摸着献妃的面颊,清澈的一双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献妃。
“好孩子,没事了,不用怕,有献娘娘在,不会有人敢伤害你的,这几日就住在献娘娘这里好不好?”献妃温柔地看着嘉梨。
嘉梨也点点头说道,“儿臣不怕,只是看献娘娘流血了,流血了很疼的,献娘娘不疼吗?”
“献娘娘无事,这点小伤口,过两日就会好的。”献妃又对嘉梨说道,“好孩子,不早了,快早些睡吧。”
献妃又让采潇取来了一块干净的纱布,往伤口上撒了一些止血愈合的药粉,陪着嘉梨一同睡了,采潇就守在房内,采莼与采薇寸步不离地守在房外,一连几夜都是如此。
直到三日以后,诸葛忆荪听闻了太皇太后病重的消息,心中担忧太皇太后的病情,实在是等不急了,于是先行带兵从洛阳返回了京城,只留宁王常佺与罗双蓉、罗延之等人在洛阳等候元淮。
尉迟贞听说了诸葛忆荪已经带兵过了骊山,用不了多久就要进入京城,而献妃又寸步不离地守护着嘉梨,这才打消了要劫持嘉梨、将嘉梨送给北桓人当人质的念头,趁着诸葛忆荪还没有返回京城,早早地打点好车马,送献妃和六公主嘉梨先回仁寿宫去。
献妃也带着燕王常修、六公主嘉梨坐着马车,回到了仁寿宫,探望太皇太后。
谁知道由尉迟氏亲兵护送的马车一到仁寿宫万寿殿的门口,就吓得宫女太监们如同看见瘟神一般四处躲避,
献妃刚带着两个孩子下了马车,两个打水的小太监刚走到万寿殿的门口,看到不远处的尉迟氏亲兵,吓得捧着水盆就往两侧逃命似的,水盆里的水撒得万寿殿的廊子下面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