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鲤呢?双鲤在何处?”献妃问道。
“六公主喜欢双鲤,将双鲤留在身边,与公主一道玩儿呢。这会儿应该在仁寿宫六公主的房中。”采潇说道。
“去将双鲤接来吧,送一送她母亲。”献妃说道,“若是旁人问时,不必说太多,只说是燕王殿下有件要紧的东西寻不见了,平日里都是她收着的,让她过去找找。旁的不必多说。”
“是,”采潇答应道。
到了晚间,献妃回到了尉迟府中,看自己父亲的正堂中还亮着灯,便带着侍女往正堂中去,
“这么晚了,父亲还没有歇息啊?”献妃温和地问道。
“参见娘娘。”尉迟贞连忙行礼道。
“父亲不必多礼。”
“多谢娘娘体谅,”尉迟贞说道,“陛下不日就要回京,京中要处理得琐事实在太多,老臣一时不得歇息,也是为了替陛下、娘娘与六殿下分忧,虽然疲惫,心中却满是欢喜。”
“父亲年迈,又久经疆场,若是觉得辛苦,不必强撑着,哥哥们都可以替父亲分忧,许多事,父亲不妨交给哥哥们去做吧,何苦这般操劳?女儿看着,心中也实在不忍。”献妃说道。
尉迟贞一听,女儿这话,分明是要他将手中的权力交托出去,这可触动了尉迟贞心中最敏感的地方,
尉迟贞笑着说道,“并非是老臣不听从娘娘的吩咐,实在是几个儿子实在不长进,都是些有勇无谋之辈,若是将这些琐事交给他们来料理,只怕京城乱了分寸不说,咱们尉迟家也要丢尽了。”
尉迟贞看献妃不说话,接着说道,“若是你的哥哥们,有娘娘的一半睿智,为父也不用这般操心了。”
“父亲哪里话?女儿是个最糊涂的呆子,时常被人当做傻子一般耍弄,且浑然不觉,哪里算得上是什么睿智之人?”献妃冷冷地说道。
“娘娘过谦了。”
“父亲,”献妃突然语重心长地对尉迟贞说道。
“娘娘请讲。”
“因为高氏之乱,天下的百姓死伤无数,流的血实在是太多了,此次回京,京城萧疏寥落之感,更是让女儿心惊胆颤,女儿说句没有分寸的话,”献妃说道。
尉迟贞听了,也眼神凝重地抬头看着献妃的眼睛。
“若是将来,修儿有幸登上大位,可在他治下的江山是这般血流漂杵、十室九空之象,那我情愿他将这个位子让给贤良之人,做个闲散王爷度过一生就已足矣。”献妃说道。
“娘娘容禀,老臣以为,如今陛下的皇子之中,论心智、论出身、论安邦定国,有资格继承陛下大统的。只有咱们燕王殿下一人。”尉迟贞坚定地说道。
“父亲是否决意将修儿推上大位?”献妃问道。
“不错,这不光是老臣一人的心愿,也是整个尉迟氏家族的心愿。”尉迟贞说道。
“也罢,既然父亲决意如此,女儿也不敢做父亲的主,为了父亲和尉迟氏家族的长远考量,让父亲变更心意。”献妃说道,“只是,还请父亲能答应女儿三件事。”
尉迟贞一听,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所说的事究竟是什么?听听也好,横竖他这个女儿凭借一人之力,也妨碍不到自己什么。
“娘娘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