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平静如水的话语也没能融化这僵硬的气氛,煎饼和可乐看向咖啡的目光已经不再亲切,而是充满怀疑和戒备。就连弗雷德面对咖啡时露出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复杂。
“唉,就这样吧。”弗雷德摆了摆手,算是做了让步。
“麻烦二位领路了。”咖啡微微欠身。
既然弗雷德都已经了话,他们两人自然就不会再多说什么,可乐不解地瞥了咖啡一眼后,跟着煎饼走在了最前列。
弗雷德这次没有和他的两个老友一起走,而是落在了后面,咖啡则几个大步赶向前,与弗雷德并肩而行。
“抱歉。”咖啡说。
“我真是开始搞不懂你了。”弗雷德直言。
“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咖啡说,“我从不轻信他人,不会随便把后背交给别人,正因如此,我数次遭遇险境,最后都化险为夷。”
“比如说?”弗雷德的行事风格不允许他就这么相信这种话。
“比如说,在和凛冬的战斗中,”咖啡有意地停顿了一下,“不擅近战的我被对方的一队玩家贴身,而原定负责掩护我的茶能力有限,没有牵制住对方所有人,使我遭到三个人的追击。
“要是我真的把我的一切托付给茶,那我现在就已经挂了,但我并没有,”说着他轻轻摇了摇头,“我安排了沉默在周围待命,让他在最关键的时候成了我的底牌,我们这才在这一个局部取得了较大的胜利。”
那场战斗弗雷德并没有直接参与,当时他是在战场之外努力着,与四名行商达成了共识,最后及时赶到战场,成为了对凛冬最终的“将军”。关于正面战场的诸多细节,他都是在后来的复盘会议以及闲谈之中才得知的——而这些信息让他不得不相信咖啡所言属实。
“……所以这件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弗雷德把话题转回当下。
咖啡把刚刚心中所想都告诉了弗雷德。不管怎样,二人是共同进退,他说自己多疑,没说自己谁都不相信。就算最保守地说,在此时此地,他是完全信任着弗雷德的。
“我倒是没注意到这点,”弗雷德说道,“换了两个新的岗哨……要把门看死?”
“总之小心那个叫林北的。”咖啡严肃的说,“做好应对的准备。最极端的情况是这些准备都落空,哪怕是那样我们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照你说的做好了,”弗雷德叹气,“那把攻城炮我还带在身上,如果他真的不怀好意,除了撕破脸也没别的办法。”
咖啡把手伸进象征着物品栏的口袋里摸了摸,似乎在确认携带的特定物品。
见咖啡不再说话,弗雷德没有再找话题。他环顾四周,草莽村中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依旧让他感到无比熟悉——这些事物的状态亦如他离开之前那样,几乎没有一点变化。所见所想进一步勾起了他的回忆。
而同弗雷德一样,咖啡也在打量着草莽村中的景象。道路两侧的建筑俱是由自然生成的村庄房屋改建扩建而成的居所,虽然样式不及珀克城里由玩家们的热情堆砌而成的大规模建筑群,却和珀克城一样摆放着各种个性化的物件装饰,诸如指示牌、置物架、布告板等,形态各异,为这些朴素的建筑添了些灵动。
无心欣赏这特别的建筑景观,咖啡将目光扫过那些造型独特的饰物,只是眉头紧锁。他心中那股异样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他伸出手去,手指却只是从那团模糊的阴影中穿过——依旧是看不见、摸不着。他感觉有什么重要的点被忽视了。
不行,得重新理一遍……一贯冷静的咖啡试图镇定情绪,但心中焦躁的火苗已经有越烧越旺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