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之上,老赵提着长枪,一个人独自向前方走进,寒风卷着雪花,刮的他快睁不开眼了。
明军穿的鸳鸯战袄是红色的,在冰雪之中极为扎眼。
走在峡谷上,老赵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平坦的雪地中竟然鼓着几个雪包。
他心中顿时谨慎起来,待接近雪包三五丈之时,他用嘴哈了哈手,立马扬起手中缠绕着布条的长枪,对着其中的一个雪包投掷而去,稳稳的扎了上去。
那雪包突然剧烈颤抖几下,殷红的鲜血瞬间染红了一片雪地。
老赵还以为扎到什么生活在雪山的牲口,直到雪地中的反光刺进他的眼中,常年的军旅让他瞬间明白过来,这是兵器的反光。
“不好!”
老赵立马回头大喊道:“有敌袭,有……”
“嗖!”
一根长矛直接贯穿了老赵的胸口,锋利的利刃在不断滴血,整个人倒在雪地中,口中不断吐着血沫。
“赵叔!”
看到这一幕,年轻的士兵仰天怒吼,抄起长枪就冲了过去。
对面的人是三个身披白色披风,头缠白巾,遮住口鼻的帖木儿士兵,被老赵戳死一个,另外两个人正在朝着峡谷的另一边大喊着什么。
其实,他们早就现了明军的动静,但为了查明明军的人数,没有轻举妄动,继续向前探查,没想到竟然被明军哨兵现。
年轻士兵学着老赵的样子,将长矛狠狠的投了过去,却投的有点偏,只刺中了其中一人的大腿。
接着,抽出腰间的马刀,毫不犹豫的冲向二人。
“我草你吗的,杀我赵叔,我要你们偿命!”
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名士兵虽然年轻,但这股拼命的气势和复仇的怒火竟然让对面的帖木儿士兵有些害怕。
“嗖……”
马刀挥过,那名大腿被刺伤的帖木儿士兵拖根长矛压根跑不快,被直接砍死于雪地之中。
年轻士兵直接砍掉他的腿,取出自己的长枪,对着最后一名逃跑的帖木儿士兵奋力投去,怒吼道:“狗日的,去死吧!”
长枪贯穿他的胸口,就像他用长矛杀死老赵一样。
“赵叔,赵叔……”
士兵飞快跑向老赵身边,将他抱了起来,两行眼泪吞眶而出,哭道:“赵叔,我杀了他们,替你报仇了!”
老赵脸色苍白,嘴里吐着血沫,却十分欣慰的说道:“狗蛋儿,你长大了,一个人就杀了两个敌人……”
老赵很痛苦,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交代道:“叔回不去了,看不到你娶媳妇了,叔去找你父亲喝酒了,狗蛋儿,活下来,一定要活下来!”
老赵用他的死,向大军出敌袭的信号,也让大军有所准备。
濮屿顿时大惊,慌忙大喊道:“所有人立即上马,准备作战!”
士兵立马扔掉手中的干粮,全部上马,手持武器,列成攻击阵型。
濮屿骑上战马,抽出马刀,指向未知的峡谷通道,大吼道:“进攻!”
明军不知对面帖木儿军队有多少,相反,对面一样不知道明军有多少人。
如果在这种峡谷中选择主动撤退,那对面一旦追上来,等同于把后背露给敌人,将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被动挨打。
濮屿明白这个道理,而对面的阿必失是跟随帖木儿征战多年的人,作战经验丰富,同样明白,如今只有奋力一战,向死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