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即墨说完,帅帐之内陷入久久的沉默。
众将沉默,倒不是觉得方即墨这法子太血腥,而是不知道曾经作为离国上将军的呈季,会不会做的这么绝。
雁不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等待着呈季的决定。
他与呈季虽然地位相当,但这一次军团的总指挥是呈季,雁不归只负责自己那支奔狼军,所以这个决定,只能呈季来做。
“我有一个问题,还请寂寞侯解惑。”良久,呈季开口。
“请讲。”
“若是按寂寞侯说的去做,会不会反而激了他们的斗志?毕竟,兵法上也说过,置之死地而后生。”呈季道,“一旦对方自知没有胜算,自知必死,那他们或许会拼尽全力,能杀一个算一个,到时候,岂非弄巧成拙?”
众将再一次看向方即墨。
虽然他们觉得呈季这话,有点像是在找借口,但不得不说,其中的道理是讲得通的。
“上将军说得,倒也不无道理。”方即墨并未反驳,反而是赞许的点点头,“所以,我们还需要给对方留下一条后路,免得对方负隅顽抗。”
“怎么留退路?”
“这就要看二位将军了。”方即墨看向一旁的雁不归,话里有话。
“说来听听,若是可以减少伤亡,我也不是不能考虑。”雁不归虽然杀伐果断,但也并不是嗜杀之人。
“很简单,将那些阵亡士兵的头颅用布包起来,在布上留下一些信息,告知离阳城所有人。”方即墨见雁不归没有反对,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们要让离阳百姓知道,渊国这一次来,只是冲着离国宗室而来,只需要开门投降,将离国公交出来,那么,渊国军可以不杀城中一兵一卒。”
“离国人可不是懦夫,你这种想法,未免有些想当然了。”呈季道。
“在没亲眼见到死亡之前,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是硬骨头。”方即墨笑道,“相信我,当无数级飞进离阳城里,当疫病在城中散播开来,恐惧和人性,就会将离阳城变成一个所有人都想逃离的地狱。”
帅帐内的气氛,再度凝重了些许。
“行,那就这么干吧。”半晌后,呈季拍板。
众将看着呈季,欲言又止。
雁不归笑了笑,没说什么,直接走出了帅帐。
很快,渊国军的工程兵开始了作业。
他们将离阳四周的树木一根一根砍倒,全都搬回了军营里,开始加班加点的制造攻城器械。
短短几天时间,一辆辆投石车被制造了出来,而在这个时候,派出去的渊国军也都纷纷赶了回来,带着无数阵亡离国军士的级。
浓烈的腐臭味,搞的所有人都眉头紧皱。
“玛德。”呈季骂出声来,“我现在真特么后悔问你怎么破城,早知道,老子还不如直接派兵强攻。”
“这算什么?”方即墨用厚厚的衣服蒙着脸,“我还有更脏的打法,你要不要学?”
“我学你大爷。”
“不学就不学,骂什么人,没素质。”方即墨撇嘴,“也就是看你是呈少老爹,将来又是王室驸马,我才这么关照你,别人想学,我还不教呢!”
这话把呈季都给气笑了。
方即墨这小子,自己真是给他点阳光就灿烂,越来越没大没小,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来来来,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损招儿!”呈季用出激将法。
“你不用激将我,没有用。”方即墨道,“不过,这方法告诉你也无妨。”
“你说。”
“你们离国军这么多人,每日吃喝拉撒,应该也有不少……”
“卧槽!”
呈季嘴角抽搐。
他是真没想到,方即墨这货竟然狗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