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突然,巫师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几乎是瞬间,毒针上的毒见血作,他的舌根、乃至整个喉咙、鼻腔内部,以肉眼可见的方式迅膨胀肿大,直至填满整个呼吸通道。
窒息。
他竭尽全力,也呼吸不到一丝一毫的空气。
眼里全是惊惶之色,他用手去遏住喉咙,现无效后,又用手指去挖,试图挖开一条能畅快呼吸的通道。
他留着尖利的长指甲,把自己的喉咙抓出道道血痕。
可惜,无济于事。
只几息的功夫,巫师就因为窒息而倒在地上。
燕时晏垂眸看着这一切,眼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转眼间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神情平静到毫无波澜。
心里没有丝毫怜悯,或者恶心想吐的感觉。
更不会心慌心悸。
他平静的看着这一切,默默想着:我做到了。
他终于走出当年母亲惨死的阴霾,不再是在马房里看见鲜血就冒冷汗的孩子。
他已经成熟到可以面对一切。
“咔哒”一声轻响,青柏从后窗翻进来,弯腰试了试巫师的鼻息。
“他死了,我们走!”
“好。”
燕时晏起身,和青柏一道从朝着后门走去。
青柏把手指含在口中,吹了一个响亮的呼哨。
燕守拙听见,从门口离开,按照约定的方向去跟他们汇合。
帕巴拉遣来的心腹匆匆走到巫师院子门口,对守门人问:“巫师大人和穆克姑娘呢?”
“都在里面。”
守门人回禀:“大人吩咐,不得打扰。”
心腹站直身体往内望去,只见庭院寂静,阳光从枝叶间漏下,安静地洒在地面上。
想着城主的命令,也顾不得有得罪巫师的可能性,大步朝内走去。
他看帕巴拉的脸色吃饭,又不是靠巫师。
“大人,巫师大人,穆克姑娘?”
一边走,他一边喊着,心里犯着嘀咕。
没人?
就算要聆听天启,也总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有吧?
走到门口,他皱了皱鼻子,闻到一丝血腥气。
当下不敢耽搁,踏入房门一看,整个人近乎石化。
这个瞬间,有无数个念头从他脑子里闪过。
至少,自己不能被当做凶手。
“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