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卿姐姐?”
女生摘下了红盖头,正是沈可卿。
“要不是我,你的小命就要搭在这里了。”沈可卿用手指点了一下东方曜的头。
“谢谢你,可卿姐姐。不过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还不是春花现了第五件圣器盘古盒就在这学校的4o1宿舍里。等我拿了圣器回去的时候才现你晕倒在地上,便来救你了。你呀,这么大的事又没和你师哥说?”
“这不是听说这学校的4o4寝室闹鬼嘛,出于好奇我便前来看看。”
“你呀,自己什么样还不清楚?看看,被鬼吓晕了吧?”
“我知道了,可卿姐姐。不过话说回来,这女鬼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沈可卿叹了口气,便和东方曜讲起了那女鬼的故事。
原来,这个学校刚建校没有多久,前几年校园内还都是荒草,老师动员本地的学生从家带来工具,机械加人力的笨方法用了半年才把校园收拾干净。
因为文化课成绩提高不上去,所以校领导干脆大力抓音乐、美术、体育专业课,倒也在升学率上取得了一些成绩,如果艺术类班级的学生努力些,高考升学也不是没有希望。
张可凡就是其中非常有希望的一个学生。
她是音乐班的。相貌正如她的名字一样,平凡普通到极致。以致于见第一面就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混入人群你根本无法一眼认出来。就像在辽阔的地平线上看一片汪洋的向日葵,你无法确定刚才看到的是不是现在看到的这颗。
张可凡不幸从小失去了父母,和年迈的奶奶一块生活。贫苦使她从小懂得了生活的艰辛,从不浪费时间。让她骄傲的是自己的专业课(声乐和乐理)一直排在班上前几名。但窘困的生活也让她在众多当地出身富裕的同学面前感到自卑和敏感。
当同龄的女生高傲的谈论今年流行什么服饰、名牌运动鞋、更喜欢班上的那个男生时,她总是默默的躲到一边,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缝的密密麻麻的布鞋。
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参加。
她明白,自己的内心其实也是丰富的、多彩的,有着自己七彩斑斓的梦,她多渴望做一个漂亮时髦的型,穿一身漂亮的衣服,能够和同学们一起手拉手,把快乐的笑声洒满校园。
她也试图和同学们接近过,但每次,当衣着时尚的高傲女同学把轻蔑、不屑的眼神投向她时,自己已经败下阵来。
她明白,贫苦是一个因素,但不是主要原因。
如果仅仅是贫苦,高傲的女生们或许会可怜她、接纳她,允许她成为自己的跟屁虫。
另外一个原因是她专业成绩太出众了。老师们都非常喜欢这位有前途的女孩,男生们也喜欢陶醉于她完美磁性歌喉演绎的“田野小河边,红莓花儿开,有一位少年,正是我心爱。可是我不能对他表白……”的俄罗斯风情中。或者当她以高难度的花腔女声有板有眼唱起意大利歌剧《灰姑娘》时,总是能赢来喝彩声和羡慕的眼光。
女同学接受不了她的掉渣的土里土气,更接受不了她的优秀。她们总是有意无意的编出一些关于她的事情来嘲笑她的不合时宜。
虽有偶尔的赞美,但更多时候是女生们的冷漠、嘲笑和恶毒的妒忌。
这,远非一个高中女孩所能承受的。
慢慢的,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下,她越来越不合群。
孤僻、冷漠的种子在她压抑的心中慢慢芽滋生、疯长,遏制不住。
终于,接下来的这件事,导致了她敏感、脆弱心灵的彻底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