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手握兵马,面对危局,前途未知,为什么不学洪承畴当断则断呢?
看他洪承畴,正四品参将,枢密院参赞枢机,南安县子。
勋爵赏赐都有,官拜中枢,甚至现在还跟随大王南征四川。
一旦打进四川,他的县子,怎么也可以拜为伯爵。
现在从龙,还来得及!”
“闭嘴!给我拖下去!”
邱文锡气得下令,再让他说下去,他都不敢想后续会生什么。
“等等。”卢象升叫住了他们的动作。
“抚台!”邱文锡大惊,刚想问,卢象升伸手摆了摆,打断他的话后,对主簿说,“不过就是一些百姓,他们可不是士兵。倘若真的对百姓好,岂能让他们上战场?你们不过就是沽名钓誉……”
“他们不上战场,难道任由客兵屠戮?”主簿直接反问。
卢象升张了张嘴,愣住了。
“嗤!东林党控制了江南赋税,官商勾结,明明吸纳天下无数资源和人口,反而不给受他吞噬的乡村转移支付该给的赋税,心安理得享受天下的供养。以致于客兵的军饷都付不起。
但凡你们能给得起军饷,客军又怎么敢如此肆意妄为?
冠冕堂皇谁不会?”主簿啐了一口,“行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关押起来,之后审问。”卢象升下令,然后看向邱文锡,“邱知府,立刻调拨城内粮秣和百姓守城,同时恢复城内的安然,不能过分压迫百姓。
现在,新顺国的间客、细作,必然在等着我们犯错误!若是我们压迫百姓太狠,只要敌人打来的时候里应外合,我们必然会出大事。
所以,外送内紧,小心行事。”
“是!卢抚台。”邱文锡作揖,不过还是问道,“是否拷问那个主簿……”
“只怕不如你心意。”卢象升微微摇头,“新顺国的间客体系庞杂,有军情部的,有巡境使的,还有宣传队的。
他们很多都是单线联系,互补侵扰,就算抓到了他的上峰,往往他的上峰也是单线联系。
而且他暴露了,他的上峰一定是第一时间知道的,这会儿他的上峰估计已经走了。”
邱文锡闻言,只觉得可惜。
等邱文锡一走,卢象升沉默片刻,让下边开始行文给开州、濮州、曹州、陈州、许州等州,让本地官府回函,告知情况。
同时命人从陈桥镇走黄河北上,赶赴天津,告知这一次新顺国起的《金秋起义》部分情况。
尤其是郑州丢失,洛阳与开封两处节点,被切开的消息。
再来就是请求增兵。
卢象升还是踌躇了,他在纠结,是先打郑州,还是先把开州、濮州、曹州、陈州夺取回来。
他手下的兵实在不足,若是孙承宗增兵开州、濮州和曹州,那他就能先打陈州,配合凤阳巡抚先稳住江南后路,然后才有精力攻打郑州。
不然,就只能联系洛阳方面,两厢夹击。
只是,洛阳背面的怀庆府,现在主要被控制在新顺国手中。
王普也是新顺国的参将,鬼知道他会不会趁着两方攻打郑州的时候,突然南下抄洛阳后路呢?
可以说孙承宗精心布置的防线,被一场金秋百县大起义给搅和得七零八落。
卢象升自诩他来排兵布阵,也不可能做的比孙承宗更好了。
果然,还是得专业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