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出事了,下边那个邓王己据守云门村,似乎图谋不轨!”
秦拱明听到家丁传来的话,顿时眉头紧锁。
这可不妙啊!
云门村那边有一个渡口,可以直接通达对岸,邓王己之所以死守在这里,估摸也是为了彰显自己的战略地位。
现在,邓王己跟隔壁新顺国暧昧,鬼知道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
要是投诚了,那等待秦拱明的就是被堵死在渠江、云门山。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秦拱明一直想要邓王己去后方驻防的原因。
不过,现在的局面限制,让他不得不安排人先去一趟渠江畔的官渡镇,那边还有一个渡口,可以直接抵达钓鱼台东面。
也算是他的退路。
至于云门村这边,左思右想之后,秦拱明还是决定拿下来。
哪怕逼迫邓王己投降了新顺国也在所不惜。
毕竟自家阿姐生死不知,后方朱燮元还未有回应,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拖延战况糜烂。
否则最后问责下来,他秦家不死也得脱层皮。
下定主意,秦拱明连夜带着精锐千余家丁冲下山,直取云门村。
“果然来了!”邓王己脸色难看。
秦拱明连夜就冲下来了,明显就是决定将他视为敌人。
一点活路都不给他。
既然不给活路,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守住!绝对不能让这些该死的石柱兵打败了!否则我们之后拿什么去跟新顺国谈判!”
“是!”
将官们都是神情一肃。
他们本身就没有对明廷的好感,反而多年的征战下来,跟石柱这些土司兵冲突不少。
历史上,川人士兵跟石柱兵的恩怨情仇并不少,乃至于最后明顺合流抗清的时候,夔东十三家、四川人、石柱兵还经常因为利益分配的问题而内讧。
这个时代,终究是地域乡人为主的人情社会,土司不受管辖,还经常祸乱地方,流官不管也不敢管,积怨就一点点累积。
若是有满洲这样的外敌入侵,大家或许还能团结一下。
但现在是很明显的起义军和朝廷军的内战,那就是利益分配的重新洗牌,邓王己这个败军之将,自然要考虑更好的未来。
于是,双方在互有算计的情况下,在云门村外打了起来。
哪怕秦拱明带来了精锐,但侧翼的顺军时不时开两炮吓唬他,以至于秦拱明惊愕的现,他被堵死在了云门山附近。
接下来三天,秦拱明都在尝试夺取云门村,好尽快形成战略空间。
但还未等他有所成效。
重庆府来信了。
秦拱明只能回到了云门山,见到了从南方赶来的张凤仪他们。
“朱督师的命令,徐徐后撤,镇守巴县就可以。”
“这……”秦拱明一听,大惊失色,“怎么回事?为什么是守巴县?”
“上游出事了。”信使递给秦拱明一封文书,“泸州、宜宾两地同时来信,新顺国以飞球空袭,佐以飞人,连克茂州、成都。然后在成都一分为二。
西线克眉州、嘉定州、兵马抵达了宜宾城。
东线克简州、内江县、并包围了泸州城。
新顺国在四川埋下了大量缇骑、黑骑,这群人配合起义,里应外合,连克连捷。
三日时间,走船飞渡,并且都是百十人小股部队,快控制城池,然后起义贼军配合绞杀地方。
各地的士绅,乡勇,虽然有所抵抗,但更多还是在同贼分地的诱惑之下,大量佃户、流民响应,以致于成都平原局面彻底糜烂。
时下的合州战场,亦不过就是同贼的声东击西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