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郎中一愣,有些惊讶于李继侃对嫂嫂病情的关心程度。
他犹豫了一下,回答道:“病人身体虚弱,若是路途不远倒也无碍,但不能长途颠簸。”
李继侃皱起眉头,追问道:“去兴元府不到两百里,应该没问题吧?”
周郎中迟疑了一下,“这……”
李继侃不满地瞪了一眼周郎中,呵斥道:“吞吞吐吐作甚?行不行如实说来。”
周郎中吓了一跳,赶紧解释说:“不是不行,只是担心病人在路上病情加重,若是吃上两副药,休息两日,应该没问题。”
李继侃面色一沉,“废物!我看你就是个庸医,一个小小风寒都治不好!”
一旁的李继密看不下去了,出声劝道:“大郎不必动怒,休息一两日再出也无碍。”
李继侃眉头一皱,“李继岌投降,敌人随时都可能兵围兴州,就怕耽误两日想走也走不了了。”
李继密一脸淡定,“大郎放心,敌人刚刚夺取凤州,不会这么快行动,两日应该是安全的。”
李继侃心中郁闷,但也知道此事不能逼得太紧,只好点头道:“那就让嫂嫂好好养病,最迟三日之内便动身离开,你务必多派斥候监视凤州敌人的动向,一旦对方出兵,我必须立刻护送你家眷离开。”
李继密不置可否,笑着岔开话题,“大郎一路辛苦了,我马上命人准备酒宴为你接风洗尘!”
李继侃强作欢笑,“我有什么辛苦的,父亲已经派人向王建借调更多兵马,这兴州城还要靠你和将士们多坚守数日。”
晚宴准备的很丰盛,可是李继侃却没什么胃口,他很担心敌人会兵临城下。
次日一早,李继侃便带着郎中去府上探望嫂嫂的病情。
第二日,李继侃又带着郎中入府,这让李继密心中很是不爽,更加确定李继侃此行的目的很不单纯。
李继侃心中隐隐感到不安,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嫂嫂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明日一早必须出了。”
“那便有劳大郎多费心了。”
李继密虽然不情愿,可是还有背叛李茂贞的打算,所以只能忍了。
李继侃见李继密没有反对,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晚上早早地便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中,他好像听见亲卫的声音。
“大郎,不好了,敌军已经到了城下了!”
李继侃猛地惊醒,睁开眼便看见亲卫一脸慌张的模样。
“你说什么?敌人到城下了?”
“是的大郎,李将军已经率兵登城了。”
李继侃一听,脸色大变,慌忙从床上下来,鞋子都来不及穿好,急匆匆地问道:“怎么可能?那些斥候都是干什么吃的?为何没有提前得到消息?”
“这…小人也不清楚,据说是有两个斥候回来了,但李将军得到消息时,敌人的骑兵已经到城下了。”
李继侃眉头紧皱,心中一阵慌乱。
他急忙披上衣服,对亲卫说道:“快,带我去找李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