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这样孤芳自赏的个性倒也赢得了一些高雅人士的欣赏。
但她的性格却影响到了画舫的进账,使得鸨母对她愤恨不已,一气之下她离开南京回到了苏州。
可她前脚刚到,债主们后脚就上门,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母亲,她声泪俱下。
不久后,董小宛为了生存再一次的重操旧业,将自己卖到了半塘的妓院中。
虽然到了这是非之地,但董小宛依旧坚持不卖身的初衷。
然而为了活下去,她只能将自己的清高收敛起来,终日卖笑。
平日里不乏一些有着闲情雅致和财力雄厚的客人,他们会邀请董小宛陪着自己去游山玩水,有时一去就是十天半个月。
可以遨游在山水之间,对于董小宛来说也是一种幸运。
而另一种幸运,就是她也在此处遇到了自己一生的良人冒襄。
他是复社中有名的才子,名气也是相当的大。
早在董小宛还在秦淮河卖艺的时候,冒襄就曾听人提起过她,对她非常的向往,一心想见她一面。
而董小宛也曾听过冒襄的名讳,只是两人总是错过,无缘得见。
一次冒襄来到苏州,到处打听董小宛的消息。
得知她已卖身入半塘中,于是多次去半塘拜访但都恰逢她陪客人出去郊游。
后来冒襄又在苏州待了一阵,在临别之际他又到了半塘,这次两人终于相见。
董小宛一身素雅淡妆,与半塘的其他女子大相径庭,获得了冒襄的好感。
两人从文学谈到时事,董小宛优雅的谈吐和敏捷的思维令冒襄叹服。
他们聊了许久,冒襄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此次交谈在双方的心中种下了情根,董小宛母亲的离世也让这份懵懂的爱情开始酵。
“顺治八年,贤妾良妇董小宛终于闭上了疲惫的眼睛。”
“在冒家的一片哀哭声中,她走得是那样安详。”
“董小宛委身冒襄,既不像柳如是嫁了长她36岁的老男人钱谦益令人惋惜,也不像李香君血溅桃花扇那样不得终。”
“世人都道他俩为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但据野史记载,却现他们之间倒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和无奈。”
“令人对这一对姻缘心生出无限的感慨,也许那流传了几百年的旷世之爱只是一个传说罢了。”
“董小宛入得冒家,足不出户,洗尽铅华,精学女红,事事处处不敢忘记自己妾的身份。”
“哪里是那个千娇百媚、惹人怜爱的秦淮女子,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婢女。”
“何况冒襄当初去苏州,本是奔着陈圆圆,但当时陈圆圆已被豪家掠去。”
“后董小宛虽然几经曲折终于入得冒家,但是未看到冒襄对她的热情和呵护,倒处处显得是董小宛的执意前往和一厢情愿了。”
“国难当头,同里邻人俱作鸟兽散。”
“一家上下都无计可施,唯有董小宛提前备好了银两。”
“虽然冒襄没有说,这钱是冒家的还是董小宛的私房钱。”
“若是前者,也可见董小宛平时生活之细致和用心。”
“若是后者,则更见其大难当头舍己为人的高风亮节。”
“董小宛始终都不是冒襄心头上的肉,可以想见共度九年,董小宛有多少委屈与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