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湘兰虽然蕙质兰心,是全天下最善解人意的女人,又与王稚登情意相合,但说到底她还是秦淮河畔上的妓女。
王稚登的思想再开放,也不可能不对马湘兰的身份心存芥蒂。
毕竟,在王稚登之前,马湘兰不知邂逅过多少风流名士,这让王稚登无所适从。
况且,王稚登出身书香门第,又是当时的知名人物。
若王稚登迎娶了马湘兰,即便两人相处和睦,这件事也不会得到时人的祝福。
况且,马湘兰属于乐籍。
如果不能脱籍,王稚登娶她过门这件事就是违法犯罪。
即便朝廷不会追究下来,也会对王稚登的名声造成极大的影响。
考虑到上述因素,王稚登不得不装作一副不解风情的样子。
之后,他只是将两幅画卷起收好,客客气气地向马湘兰表达谢意,转身告辞。
“可怜马湘兰仍然对他一往情深,在得知其搬到姑苏后,甚至直接追了过去经常安慰他。”
“当然只能以好朋友方式,也都没到婚嫁那一步。”
“邻居都以为是兄妹,而马湘兰也只把苦楚往肚里咽。”
“马湘兰与王稚登兄妹般的关系,就这样维持了下去,不知不觉就过了3o多年。”
“这个时间跨度太大了,一个女人能为一个男子如此牺牲,确实太不容易了。”
“马湘兰对王稚登,真是数十年如一日的苦恋。”
“随着时光的流逝,马湘兰也逐渐明白王稚登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
“其实,像马湘兰这种人品高贵、才华高绝的才女。”
“并非无人追求,甚至可以说追求者甚众。”
“但都被马湘兰给一一拒绝了,她在情感上是一个很有洁癖的女子。”
“马湘兰为王稚登蹉跎了3o多年的岁月,到了5o岁仍然有年轻小伙子对她仰慕不已。”
“有一次,一位英俊多才的少年。”
“因仰慕马湘兰而拜访她,久久不愿离开。”
“这时外面来了一位要债的泼皮无赖,在外大喊大叫,结果少年立即慷慨解囊豪气地为她还债。”
“若非爱马湘兰,少年断然不会如此阔绰。”
“马湘兰本是豪爽之人,如此对少年特别好。”
“后来少年坚决要马湘兰为妻,还在秦淮河畔买了房子。”
“还给马湘兰置办了好些名贵饰,但却被马湘兰断然拒绝了。”
“此时的马湘兰年已五十岁,思想已经非常成熟了。”
“她认为年仅2o岁的少年只是一时冲动,毕竟两人年岁相差太大,终究不会幸福的。”
“其实,当时马湘兰虽然已经5o多岁了。”
“但光彩照人,风韵不减当年,因而能被小年轻看上也不足不奇。”
“转眼到了16o4年,那时王稚登已7o岁了,这天他过七十大寿。”
“马湘兰专程赶到姑苏为他祝寿,如此歌舞达旦,连饮数月,成为苏州一大盛事。”
“而这时,马湘兰与王稚登已分别16年之久了。”
“马湘兰虽已57岁,但仍然风韵犹存,玉颜神貌。”
“而王稚登早已成为一个垂垂老者了,全无年轻时的风姿。”
“马湘兰深知两人今后绝无可能再见,因而难舍难分。”
“也许是这一次的大喜大悲,马湘兰祝寿回去后。”
“竟一病不起,或许心意得以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