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人蹙起了眉头:“但我们会是最后的人类。”
“那又怎么样?我不喜欢你,就算你是最后的男人,我也不会选择你。说到这个,难道不该是你求我帮你留下你的后代吗?你这高高在上的态度是怎么回事?这可不是有求于人的态度。”
“……”
“你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是觉得,消灭掉所有人之后,无视我的意愿强迫我吧?那很差劲,完全就是垃圾。怎么,你觉得自己变成垃圾也无所谓吗?这对得起你体内那所谓‘高贵’的血脉吗?”
舍人的语气冰冷起来:“你的言辞太粗鲁了。”
“不尊重别人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礼貌的对待?我才不管你觉得我温柔还是粗鲁,你的意见和看法对我毫无意义,也一点都不重要。你心中所谓的‘公主’形象是你自己的幻想,跟我没有关系。”
“那你想为谁留下后代?那个和你之前举行婚礼的男人?太可笑了,他弱小的不堪一击。”
“我和宁次见过大筒木羽村,他说你是分家的末裔,扭曲了他的遗言。”
舍人脸色阴沉:“胡说八道。”
“你知道笼中鸟吗?”
“知道。”舍人嗤笑一声,“地球上的宗家明的可笑咒印。”
“对你来说或许可笑,但对地球上的分家来说……对宁次来说,那是耻辱和痛苦的烙印。分家的命运从出生起就已经注定——那就是屈居于宗家之下。这份不甘,同为分家的你难道不能理解?”
他能理解。
我看见舍人脸上对宁次的不屑之情稍微消散了些许,尽管仍有厌恶之色,却没有刚才那样蔑视。
“在宁次小时候,有敌国忍者潜入木叶,想要绑架宗家大小姐,却被宗家家主击杀。但由于没有证据,敌国对木叶难,要求宗家家主以死谢罪。”
舍人皱起眉头:“我不明白为什么地球上的羽村一脉如此羸弱,为什么他们要屈居在一个名为‘火影’的家伙名下,而不能自己治理自己的国家?”
“好问题。”我笑了笑,“你猜日向家的反应是什么?”
“如果是我,”舍人道:“我就直接灭了那个国家。如果所谓的木叶敢同意对方的要求,我就连火影一起杀掉。”
“听起来很痛快。”我道:“但木叶的确同意了对方的要求。日向家家主也愿意为了平息两国争端而自杀谢罪。”
舍人:“……我无法理解他们的脑回路。”
“但你知道最后死的人是谁?”
舍人猜到了:“日向宁次的父亲?”
“对。他的父亲和日向家家主是双胞胎兄弟,但仅仅只是出生晚了那么一点,就被烙上笼中鸟的烙印,成为了分家。可是书上说,最先分娩出来的‘哥哥’,其实在妈妈肚子里一般是后形成的胚胎,也就是说,如果真要决定‘兄弟’,宁次的父亲才该是‘哥哥’。”
“把家主的兄弟作为替身交出去,”舍人道,“替死的套路,早就不新鲜了。”
“是宁次的父亲自己选择代替家主去死。他说,在笼中鸟的禁锢下,他毫无选择的自由,所以这一次,他可以选择保护家人,保护自己的哥哥而挺身而出。他觉得这是‘自由’。”
舍人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你觉得这是自由吗?”
“不管在月球,还是地球,不管是宗家,还是本家,”舍人厌恶道:“他们都让人难以忍受。”
“真的吗?”我道:“你其实心里觉得,本家的确更高贵、更优秀,做梦都想成为本家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
“宁次不会把所谓‘纯净的血统’挂在嘴边,他也不会觉得这种东西有什么高贵可言。他鄙弃宗家,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成为宗家那样的特权者’而反抗。但你……你身为分家,却在月球本家覆灭后,迫不及待的按照本家的方式生活——
“本家要近亲结婚、追求血脉的纯粹,于是你就盯上了雏田和我。你对雏田毫无了解,在此之前也根本不认识我,你只是把我们当做可以妆点自己的符号。你还抢走了本家的‘使命’——你恨的不是同样的血脉要划分高低贵贱的规矩,你恨的是你不是‘高贵’的那一方,不能踩在‘低贱’那一方的头上。”
“不。”舍人冷冷道:“我做这些,正是要证明本家没有任何尊贵之处!即便我出身分家,也能做的和他们一样!”
“你在向谁证明?月球上不是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吗?因为月球上没人能见证你的伟大,所以你才操控月球砸向地球,你跳出来迫不及待的想要让地球上的人知道你的存在,是因为你需要观众,才能展示自己的优越感。”
我道:“你说宁次不堪一击,没错,他现在或许的确没有你强大,但他的灵魂比你高贵的多。他才有资格得到女性的青睐,才有资格留下自己的后代,你?不顾对方意愿,以为强抢过来,就能压迫对方达到目的的家伙,你的基因就该终结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