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转过身来看向我,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我等待了片刻,他只道“我明天会换个方向继续搜索。”
“好的,辛苦你。”我道“我这边确定了舍人的房间方位,还有几层楼的大概地形布置。我不确定是不是转生眼适应期会导致畏寒,在他的起居室里有个壁炉,一直点着火。如果是这样,对付他时或许使用冰遁会有压制效果?他的眼睛从疼痛到无法行动到疼痛消退,大概是五分钟,但疼痛与疼痛之间会相隔多久还不能确定。他距离完全掌握转生眼的时间也还不清楚……要是他不再疼痛了,我们就少了一个可以针对的弱点,而且是最易击破的弱点。”
佐助点了点头。
他犹豫了一下,“我去洗澡。”
“啊,哦,好的。请。”
虽然去往浴室的道路很宽敞,不过我还是连忙让开了路。
“对了,我身上的衣服是傀儡们今天刚给我换的,我也没有到外面去过,没出什么汗,所以还算干净……因为它们只送了一件衣服过来,你没有换洗衣物,我就把它们刚送来的那件新衣服留在浴室里给你了。”
佐助原本应该打算径直经过我的身旁,但听见我开口,他停在了我的身前,等我说完“……好。”
“虽然是女士的浴衣,但是还挺宽松的,而且是纯白色,你应该穿得下,也不会看起来很奇怪。”
“嗯。”
……其实我还蛮想看佐助穿那种有可爱图案的衣服的。
啊,这种恶趣味可不好。
我连忙把这个想法丢开“那……你去吧。”
见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了,佐助微微颔,走进了浴室。
而我慢慢走到他刚才站立的地方,也学他那样看向窗外。
他在看什么景色,刚才又在想些什么呢?
也许是因为刚才,我治愈了他,他又告诉了我关于大蛇丸的事情,我感觉我们之间的距离似乎拉近了不少。
这个世界的鸣人,和我的鸣人看起来差别并不大,但这个世界的佐助,却和我的佐助很不一样。
不知怎么的,这总让我想起小时候的事情。
在冰雪环境的实战演习时,我们曾遭遇过一场雪崩,那时伊鲁卡老师让佐助背我出去。
那是我第一次与他如此长时间的近距离接触。
伏在他背上时,我们前进的方向一致、视线所望向的方向也一致。我就在想,我们看见的东西是否一样,就算是一样的东西,我们的感觉、心里的想法,又是否会一样?
那时我艰难的试图理解佐助的感情,好不容易才明白了他的想法。
结果跑到这个新世界,我对佐助的理解突然像是被彻底推翻了一样。
可是他偏偏又非常内敛,像是一只紧闭的蚌,非得花些力气撬开不可——甚至不管怎么用力,都没法撬开。
想弄明白他在想什么啊……
不弄清楚佐助的想法,我总是难以安心。
为什么呢……?
我反省自己。是潜意识还是觉得他很危险,如果不能掌握就像是一颗随时爆的地雷?
但这个世界的佐助已经被鸣人击败过了,有人可以压制他。我为什么还这么在意他呢?
我想了解他,真的是为了防备他吗?
我想起那年他站在宇智波驻地的路灯下,四周空无一人,他仰着头默默地注视着路灯熄灭。
要是我不喊他的话,他在这无人的地方,被黑暗吞噬也没人知道。
……那多孤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