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
朝露连忙求证道:“‘算是吧’是什么意思?”
“唉。”宁次的视线望向别处,神色有些局促:“其实说出口的那一瞬间,我就后悔了。当然不是说……后悔喜欢你。只是我知道你并没有这方面的意思……我所表露的痛苦,那也不是你造成的,是我自己的问题。但我却那样说……就像是在胁迫你。我讨厌那样的自己……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你拒绝了我,我大概会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可如果你答应了我……我也知道,你并非出自和我一样的感受,那就并不是我想要的,最终也没有办法再回到现在这样。”
朝露紧张的攥住了他的衣袖:“那现在呢?”
“现在?”宁次这次的笑容,释然了许多,“现在,朝露又一次巧妙的化解了我的情绪危机,真厉害。”
朝露却没有立刻放松下去,她认真的凑近了宁次,仔细的观察他的表情,“宁次……不能和我成为恋人会很痛苦吗?”
“……正常来说,会是这样。但是朝露和常人不同,你的感情、你的想法,也和常人不同。当你说出你想和我永远在一起的时候……我想,好吧,常人的标准已经不适用了,我不会再用平常的规则去要求你了。”宁次温柔的对上她的眼睛,“因为,我也想永远和朝露在一起。”
“宁次——!”
朝露感动的一把抱住了他。
“嘘——嘘——”宁次笑着将她揽在怀中:“你自己刚才才说……我爱罗在睡觉,不要吵醒他。”
“呜呜呜呜,可是,宁次好好!”朝露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肩头,“让我突然好想对宁次摇尾巴!”
“……那是什么话?”
“不知道?就是很高兴!很开心!很喜欢你!很想表达我对你的爱!”
“不要说这种……奇怪的……话。虽然我是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但你也不能总是撩拨我……”
“不能说摇尾巴?”
“……就当是这样吧。”宁次无奈的用手指帮她梳理有些凌乱的长:“真是像小狗一样的爱啊。”
“小狗的爱不好吗?”
“希望朝露能像个人那样爱我呢。”
“明明都是爱!宁次居然嫌弃我!”朝露抱怨了一句,却并没有放在心上,依然很高兴。
她拉长了声音,软软的叫他:“宁次——”
“怎么了?”
她紧紧地搂着他,开心的贴着他道:“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
“……”
“我们又对彼此了解更多了呢!对不对?我们敞开心扉,深入交流了,还充分表达了彼此的感情!”
“……”
“而且我们还都确认了彼此的心意!都想和对方永远走下去——太好了!我们都没有变!”
她高兴的喋喋不休,沉浸在和亲近之人深入交心后的余韵之中,连宁次捏住了她的下巴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抬起她的脸,闭眼吻了下去,打断了她的话语。
帐篷里霎时突兀的安静了下去。
宁次的表情看起来平静又镇定,垂在膝盖上的指尖,却因为极度紧张而在微微颤抖:“我觉得有时候,朝露你应该得到一点教训。”
朝露沉默片刻,露出了“又学到了”的迷茫表情:“……原来亲吻也可以是教训?”
宁次正要说话,忽然看见一缕被割断了一截的丝,突兀的掩藏在她长长的头中。
他皱起眉头,低声道:“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