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特冲出去,右臂传来一股刺痛,好像骨头断裂的痛楚。他皱了浓黑的眉毛,看向远方。
马蹄声从街道尽头驶近。像战鼓声一样,敲得人心底不安。
随着马蹄声逼近。阿南特捂住出剧烈痛楚的胳膊退到一边,神情恭敬。
一匹黑色的骏马靠近,骏马阔胸长腿,长鬃在风中飘扬。马上的人黑甲,连马缰也是黑色。这样一个看似霸气的人却隐隐透出一股文人风骨。
“参见丰息将军”
丰息锐眸扫视了一眼,地上并无血腥,阿南特的双肩抖了一下。丰息巡视一圈后,视线停留在高壮的阿南特身上,“有人说这里出人命了”
阿南特立刻摇头如破浪鼓,矢口否认,“丰息将军,没有,怎么可能有?谁敢在我们天狼骑面前闹事,简直是自寻死路”,阿南特用力拍胸口,表示自己没有说谎。丰息的视线停留在他的右肩上,“你右手怎么了?”,好像骨折之后的软绵。手指泛白,提不起力气,阿南特佯装的表情里依稀看得出来他很痛苦。
“哦……刚才喝了点小酒,下楼时,不小心摔了”
丰息眨了一下深潭般的黑眸,阿南特强颜欢笑的表情差点破功,“阿南特,最好别出事。否则军法处置”
丰息抽了一下马。骏马长鸣一声,冲了出去。阿南特望着那背影如黑点一样消失,松了一口气,身体软绵绵的往后跌。身后的天狼骑一左一右扶住他。
“大哥”
“赶紧……给我找个大夫”,眨眼的功夫,阿南特的脸迅白,呈现出一股白蜡般的异样。冷汗从间冒出来,他眼前一阵恍惚。他感觉体内好像有一股细小的真气像薄刃一样来回切割他的五脏六腑。他运功逼出,那股真气不见了。倒是手,好像要断了。
天狼骑见他摇摇欲坠,立刻把他抬到医馆。骨头没断,大夫查不出症状。阿南特承受着骨头断裂的苦楚。他回去之后,运功三个周天,这股钻心的苦楚才消散。
“大哥,丰息将军让我们不要闹事。可是你那一刀,有点严重”,鲜血迸溅,隐约看到内脏。天狼骑眼中露出担忧。
阿南特正因此事而烦恼,“你们去找找,死了就埋了。我那一刀腰斩,几乎没有人能活着”
“是”
满天星斗,银河倒悬如瀑。
封令月带人兵分三路追寻闹事的小混混。小混混熟悉三街两巷,一溜烟就不见人影了。封令月握紧了剑柄,走进一条又长又偏僻的阵巷。她隐约听到喘息声,她二话不说,像蛟龙出水一样,一剑刺过去。被一道熟悉的声音截住了。
“是我,唐云意”
高耸的围墙遮住了大半光线,唐云意蜷缩在阴影处,只露出小腿和脚踝,整个人仿佛一只晒干的虾。
封令月定睛一看,唐云意上半身被大块血迹覆盖,浓重的血腥味刺激她的嗅觉。唐云意的双手按住腰间的伤口,鲜血似乎没有停止。封令月觉得自己产生了错觉,唐云意流出的血变成了一种她形容不上来的颜色,又黑又红,很妖冶。她想大概是光线的问题。
“云意,我带你去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