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身影刹那交错而过,凝固的时空重新流淌。
“轰隆隆!”
如雷鸣般的炸响声回荡着,只见任杰的烬斩刀光刹那远去,将脚下的蓝海一分为二,就连空中的流云也被斩成了两半。
刀痕之上,无尽黑焰燃烧着,如一道接天连地,看不见尽头的黑墙。
而另一边,只见夏天的绝响之剑在斩过任杰后,便骤然消散…
没造成任何多余的伤害,更没留下什么痕迹,就仿佛…他从未来过一般。
只见夏天的身上多了一道巨大的刀伤,从肩膀一直斜着砍到腰腹。整个人都燃成了黑色的火炬。
夏天低头望了一眼伤口,脸上泛起一抹无奈的苦笑,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般。
如破麻袋一般仰躺着倒在了地上,身体部位开始一点点的被同化为灰烬。
而另一边,只见任杰的胸口处,同样有一道狰狞的剑伤。
从肩膀一直延伸至胯部,横贯了整个胸膛。
任杰一个踉跄便跪趴在地上,大口的咳着血,他的人形几乎消散,一度竟难以维持。
但终究是扛过来了,但却直接从五段魔化的状态中退了出来。
“噗~噗哇~咳咳咳!”
趴在地上的任杰依旧剧烈猛咳着,殷红的鲜血仿佛不要钱般从伤口中涌出。
即便是有心之恶魔在,那道剑伤一时间竟也无法恢复。
伤口中仍残留有夏天的剑意,极难祛除,仿佛在任杰的身上留下一道永远无法抹除的印痕一般。
只见任杰深吸了口气,强撑着站起身子,任由胸口的剑伤处鲜血流淌。
他就这么踉跄的走到夏天跟前,像是小孩子一样炫耀着自己的战绩,咧嘴笑道:
“我赢了…”
苍老的夏天眸光暗淡的望着任杰胸口处的剑伤:“我也…没输的太彻底,不是么?”这一刻定格,仿佛空间时间都被这一剑斩开。
剑光如煌煌夏日一般,炽烈如火,一剑开天,一往无前!
一切的规则,仿佛都于这一剑下变得毫无意义。
蝉鸣声中,任杰听到了时光的味道,甚至是死亡的味道…
恍惚间,任杰仿佛来到了那年的盛夏,炎热,憋闷,房间里,旋转着的吊扇有气无力,桌上的冰镇西瓜,汽水的玻璃瓶上还结着水珠。
窗边的风铃出轻响,窗外的大树下,吵闹的蝉鸣,声声入耳…
那…是独属于夏天的声音,那…同样也是蝉生命中最后的绝响。
斩向自己的不再是剑光,而是…整个夏天。
只见夏天的身子在斩出这一剑后,便不断地崩坏着,可他的眼中却带着一抹执拗,一抹悲凉。
胸中仅存的那口气终是吐出,于口中崩出两个字。
“绝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