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消息太爆炸了。
一位二十余岁的庶吉士。
前程前途在望,就算再不济,只要没有牵连一些乱七八糟的严重之事,将来少说也是六部诸司的侍郎等人。
外放的话,也是总督衙门、巡抚衙门的高官。
而那样的前程!
李乐山!
放弃了。
如何不令人惊诧?
那个消息……估计昨儿也传出翰林院了,这两日的京城士林之中想来也不会少了讨论。
淳峰所言,李乐山接下来会如何?
难料。
难猜。
夹过一块清炒时蔬,秦钟好奇的看向淳峰,以淳峰的性情,不应该对这般八卦之事有兴趣才对。
“唉……。”
“与其说是对李乐山的兴趣,实则……是……是我有感而有兴趣。”
“先前我在福建之地攻读的时候,书院有一位师兄,他如今已经四十八岁了,还是生员!”
“须都有些灰白了,还在书院攻读。”
“书院内,我曾与他多次聊过,他说他此生希望可以中一个进士,可以光耀祖宗,也能光耀己身。”
“以那位师兄的文章,中进士……多难,中举人……亦是多难,而尽……李乐山年岁如此,取中进士,更入庶常馆。”
“所得是那位师兄一辈子所难得。”
“昨儿,李乐山那般决定,若是让书院的那位师兄知道,不知那位师兄会作何感想!”
“那位师兄其实对于许多事情都有独到见解,我与之言谈,多有受益,唯有……举业不顺利。”
“……”
淳峰放下手中的碗筷,迎着同僚鲸卿的问询目光,叹惋一声,非为好奇,而是因李乐山想到了一人。
想到了那位师兄。
他!
现在应该还在书院攻读吧!
那位师兄一辈子难得举人、进士,李乐山举业顺利,却不知珍惜,如此,李乐山当初为何要入科举之道?
为何要走举业之路?
“举业!”
“科举之道!”
“忠岳兄,只能说……人各有志。”
“一位有才学的人,不能举业顺利,的确可惜,但科举举业之道,却是相对最为公平的一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