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百姓组成的军队不论纪律性或者单兵素质都不达标。但打这么个重文轻武还限制地方兵权的王朝,一路破城打到京城已经绰绰有余了。
她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等待,顺便搞些力所能及的……一点小提示。
三月后的壑阳城,杏云医馆迎来了一位症状奇怪的病人。
那位老妇怀中的孩子寒战高热、浑身浮肿又面红耳赤,口中嘟囔着要喝水,却撑了个肚儿圆圆。
“烦渴欲饮,神识模糊,苔黄,脉弦数…”老大夫一把脉,又观其神色,顿时面色大变:
“是鼠瘟!快些去取面巾!”
一听到是鼠瘟,怀抱幼儿的老妇顿时面如死灰,膝盖一软跌坐在地上,也知道怕是没了救治的希望只能慢慢等死。
“我命苦的囡囡…”
这些都是祝影不知道的。
自第一例鼠瘟出现后,陆陆续续就出现了一大批同样症状的患者。现在街上人人面带口巾步履匆匆,店小二送饭也只是放在门口,上下都是艾草燃熏的气息。
在死亡阴影的笼罩下,人们变得惶恐不安,绷紧了神经在爆的边缘,随便的一点小刺激就会崩断那根脆弱的弦。
有人开始拖家带口地逃往周边的州县,行动快的人赶在城门封锁前离开,在无形中将病灾一同带去了周遭。慢一步的人则被封锁城中,自知是死路一条,日日哭泣哀嚎着苍天无眼。
上面赈灾银子没有、药材没有、就封锁了城门让人等死。人死了就烧了再埋,直到得了病的都死完了为止。
楼下的声音更嘈杂了几分。
估算着时间,祝影在房间里又待了几天。没等来上面的救助政策,却等来了将军之死的传言酵、还有壑阳贪官桩桩罪行的披露。
将士阵前身浴血,叛敌却是帝王家。
饕餮化形帽雀翎,贪嗜大啖黎民骨。
壑阳百姓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了,楼下传来了先桌子的声音,有青年扯着嗓子叫喊出声,引起阵阵附和:
“杀忠臣助奸佞…好端端的冒出瘟疫不让庄稼人活,贪官倒是躲在圈里吃的肥白大胖!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封了城门又不作为,就让我们等死!”
又是一阵附和声,中间似乎还夹杂了酒楼老板和店小二的声音。然后又是一阵喧哗,木桌挪动出的沉闷摩擦声伴随里一堆乱七八糟的声音。
那青年汉子喊了一句去讨说法,领着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地去了。
“这出戏终于到达了高潮,该我们登场了。”祝影舒活了一下连着宅了一个星期没出门活动的筋骨,让豹豹猫关掉了电视剧投影。
拿起卡在柜子和门框充当晾衣杆的长枪,一抖枪尖震去灰尘反手背在了身后。红衣的身影推开窗户纵身一跃,衣袂翻飞被迎面的风吹得猎猎作响。
她踏着房上的青砖泥瓦,一路向整个壑阳城最为雕饰华丽的建筑奔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