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是从哪里来的啊?”皇妃问。
“山北。”应皇子简短的答道。
“哎,对了,你是怎么看出他不是来卖珍珠的?”皇妃问。
“……”应皇子顿了一顿才说道,“从他那张脸,还有手掌。只有山北的风才能把人的脸吹成跟岩石一样。他手掌上的老茧,是成年累月拉缰绳磨出来的。”
“哦!”皇妃点点头,“山北是义王的大本营是吧?所以你一想到山北,就联想到了义王?”
应皇子点点头。
“那他们准备采取什么行动救义王?”皇妃问。
“说义父有谋反之心那不是随口说的,”应皇子道,“义父虽然有很多年没去过山北,可我知道,他的人一直在山北囤积力量,只待义父一声号令,便会揭竿而起。可是不知为何,义父却迟迟没有行动。”
‘那他是不是在等待时机?’皇妃问。
“有这个可能。”应皇子道。“我一直都觉得义父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可能是我看错了。”
“再强大的人,也有他的软肋。”皇妃道,“使得他下不了最终的决心。你义父再强,也是人父人子,就算你无关紧要,也要顾虑八十岁的老母。”
应皇子点头,“这就叫做功亏一篑。”
“这叫做没吃着羊肉反惹了一身的骚!不,是惹了一辈子的骚。”皇妃道,说完看应皇子,“哎,你是不是还感到挺失落的?但凡义王有一点决断,说不定现在你就是新皇圣上了。”
应皇子无声的一笑,半晌说道:“我若做了圣上,三皇子是镇山王,四皇子是镇海王,我们兄弟同心协力,……大英朝何愁不会千秋万代?”
“你倒是想的好。”皇妃道,“可也得看别人会不会也这样想。”
“会的。”应皇子道,“只要我以诚心待人,别人也定会以诚心相待。”
皇妃摇摇头,她想不到应皇子到了这个时候还这样天真。可也不愿打击他,只说了句但愿吧,就翻身睡去了。
应皇子却是瞪着两只眼睛,没有一点睡意。他在想着那个人说的计划。那人说他们想要集结山北所有的人马围困朝歌,逼着儿皇帝放了义王。可应皇子却觉得此举不妥。要是这样能行的话,义王肯定早就这样做了,还用等到现在束手就擒?义王下不了这个决心,就说明他还有顾虑,觉得没有十足的把握。义王做不到的事情,别人就更不用说了。所以他竭力劝阻住了那个人,说自己这一两日会想办法去探监,到时看义王意思如何,再作打算。好说歹说,总算是说服了那人。可是问题又来了,义王如今在死牢,又是瑞皇子重点看守的对象,他怎么才能见到他呢?
想了一天也没个主意,夜里跟皇妃说起,皇妃却眼睛一亮,问道:“死牢是不是独立的一个牢房?”
应皇子摇头说不是。
“那死牢在什么地方?”皇妃问。
“死牢一般设在牢狱的最里端。”应皇子道,“不是一个专门的地方。”
“这就好办了!”皇妃道,“我们可以先打听打听,有谁跟义王关押在一个监狱。不是不许探监义王吗?我们就假借别人的名义,先进到牢狱里面,到时候不就可以借机行事了?”
应皇子生活在民风淳朴的古代,有很多事情是不可以亵渎的,比如,皇权,比如,宗庙,再比如,监狱。在一般人眼里,监狱代表着刑罚,罪恶,黑暗,想一想都害怕,没事谁敢去那里面招惹。大概就只有他的这位皇妃,敢把主意打到死牢里面。
“你说行不行吗?”皇妃推着应皇子问。
“就算能到的了监牢,可死牢定然有人看守,你怎样见机行事?”应皇子问皇妃。
“那,到时候再说嘛!”这一点皇妃也没想好,可还是说道,“只要进得去,就肯定能有办法。实在不行,我们可以花钱啊!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应皇子觉得皇妃这简直是异想天开。进到监牢里面才想办法,还贿赂看守,万一贿赂不成,反被告知瑞皇子,那不止救不了义王,连他们也得跟着搭进去。
“怎么会吗!”皇妃却道,“看守也是人嘛,他又不是瑞皇子的机器。是人他就得吃喝,就得用钱。怎么会放着到手的银子不要,就为了害人呢?你没听人说吗,要是你的贿赂被拒绝,那只能是你的银子出的不够多,不值得他付出犯错的代价。。”
应皇子苦笑,对于皇妃的这些谬论,他一向无力反驳。他也拗不过皇妃,只得让撒子去查跟义王同监牢的都有些什么人,家里都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