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晓的话一出,齐萱那双眼眸里闪过一丝震惊,涂着正红色的唇似乎也在不可遏制的微微颤抖着。
仿佛此刻遭受到了天大的打击。
但毕竟在职场上经历过风浪,仅仅几秒,那种自信、亲人的笑容再次在齐萱的眼眸中浮现,只是不达眼底。
按理说她现在知道了这个消息,出于人情世故应当同顾砚欢说一声祝福的话的。可她没有,相反她把目光落在了薛晓的身上,脸上虽带着笑,可话里却藏着刀:“我和这位薛小姐从未见过面,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你,自从我进了这个包厢开始,你就一直针对着我?”
薛晓也不是善茬,面对齐萱这般光明正大的挑拨,当即笑着回怼着:“没有针对一说,我只是觉得在座的大伙们都因为我们其中的一个人而认识,那朋友的朋友自然也是朋友,说话也大可不必虚与委蛇的,真心对人不好吗?”
这一番话实在说的太过于直白,饶是顾砚欢都觉得有点儿尴尬。尴尬归尴尬,但她还是觉得很庆幸。庆幸交到了薛晓这帮朋友。
齐萱的脸色没有变化,就连唇角的笑意都未曾消失,只淡淡的说了句:“欢欢有薛小姐你这样的朋友,她很幸运。”
齐萱这般淡定如斯的话倒显得是薛晓小肚鸡肠了。见齐萱这样能装,属实让薛晓胃里一阵难受,转头对身旁坐着的顾砚欢说道:“欢欢,我去一下洗手间。”
“你没来过蓝钻,我陪你去。”顾砚欢说着就起身与薛晓一同出了包间。
包间的门被关上,一直没有说话的顾砚清才转眸看向齐萱淡然开口:“薛晓是我的学生,也是砚欢的舍友,她们的关系很好。薛晓这人性格就是这样,本人不坏,齐萱你不要放在心上,也不要因此和砚欢心生隔阂,我刚回国时砚欢知道你要回西宁,她很高兴。”
齐萱笑了笑,夹了只石板蒜蓉虾放在了顾砚清的碗里,“二哥,我不是小气之人,怎么会跟还在念书的小孩子计较呢?”
话说的很正常,顾砚清听了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碗里的虾,眉头微蹙了一下,然后拿起公筷把虾子放到了一边的骨瓷碟中。
见此情景,齐萱的脸色变得有点儿难看,尴尬的问道:“我记得在顾家时,二哥你是喜欢吃虾的。”
顾砚清夹了块糖醋排骨,淡声说道:“这么多年了,人的口味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他是不喜欢糖醋口味的排骨的,这一点齐萱记得很清楚。如今看顾砚清吃着他向来不喜的糖醋排骨,齐萱也是有点惊愕外加失落。
眼前的顾砚清似乎和她在德国课堂上远远看去的不太一样……
蓝钻洗手间
薛晓补完了妆,看向一旁陪着的顾砚欢,叹了口气道:“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似乎把气氛搞得有点尴尬了。”
“没有,齐萱她应该不是这么小气的人。”顾砚欢安慰着。
顾砚欢的话薛晓有点儿不敢苟同了,当即说道:“她要是不小气就不会这么当场回敬我了。你现在是沉浸在爱情的甜蜜里,自然眼里会有盲区。我看的可清楚了,这个齐萱的目光就没从顾砚清的身上移开过。司马昭之心,你不知我知。她摆明了对你的未婚夫有好感!”
顾砚欢笑了笑,有这样一个如此关心她情感的朋友,她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
见顾砚欢压根儿没把话给听进去,薛晓一脸恨其扶不上墙的表情,“你也知道她是顾家管家的女儿,就算顾家念着那救命的恩情把她们的家人当作顾家的一份子看待,也只是当作,终归不是真正的顾家人。相反,她若嫁入了顾家,那就算是真正的一份子了。”
顾家有两个儿子,顾砚辞早已结婚,并且和妻子傅诗予的感情相当的好。傅诗予临近预产期,顾砚辞更是形影不离的伺候着。于是,最近顾氏的一切运作也都暂时交付给了顾砚清。
齐萱想要介入顾砚辞的婚姻显然不可能。那么只有介入顾砚清和顾砚欢了,毕竟两人只是订婚。
“大薛,你说的我懂,但那是不可能的。”顾砚欢淡笑着,那种可能不会生在顾砚清身上,她有这个自信。
“你自己多上点心吧。”许是觉得多说无益,反而会有挑拨离间的可能,薛晓说完这话就和顾砚欢一同离开了洗手间。
通往包间的走廊很是安静,可在临近5o7的包间时,一声声男人的污言秽语伴随着女子的求饶声从半掩的门溢出。
女子的求饶声传入顾砚欢的耳中,有点熟悉。可她没有去细想,她也没打算去这包间一探情况,毕竟这世上的丑恶阴暗之事不胜枚举,她不是圣母,也没有这个能力能够去管。
顾砚欢和薛晓刚经过5o7包间,包间的门瞬间被一股力道打开。
眼前女子穿着暴露,身上也是遍布青紫,一头金黄的卷此刻凌乱无比,上头还沾染着些许酒液,正沿着梢一滴一滴的向下滴着,消失在地上名贵的地毯上……
四目相对时,门内的女子眼里有一秒的错愕,紧接着就是深沉的恨意;站在门口的顾砚欢则是满眼的震惊。
以前虽然知道唐馨在做陪酒的事,可亲眼目睹还是觉得心里五味杂陈。
顾砚欢自认为自己并不是良善之人,可唐馨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她或多或少还是有点儿不忍,哪怕这个人曾经中伤过自己。
眼眸轻轻落在扯着唐馨头的那个男人身上。这个男人顾砚欢知晓,是西宁出了名的二世祖,博源房地产老总许建华的儿子许农。
人如其名,可谓是社会的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