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德国海德堡回到a国西宁,这一行程并不短,加上德国鉴证科这边也有事情交接,再怎么急也需得交接完才行。所以,林简为顾砚欢订的是晚上回西宁的航班。
晚间,海德堡市下起了雨,天气很冷。
林简陪同顾砚欢来到了机场,托运好了行李,换到了登机牌便上了航班。
坐在靠窗的位置,顾砚欢看着地面越来越远,心里道了声再见。
从海德堡至西宁的这一趟飞机将在西宁流亭机场降落。与此同时,今晚从凤凰至西宁的航班也即将降落在流亭。
飞机广播站里,是空姐甜美的播报声。头等舱内,身着墨色西装的许途看了眼腕表时间,晚间九点二十分。
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男人面朝着舷窗,一头墨梳理整齐有致,双目阖着,薄唇微抿成线。
许途张了张嘴,正在犹豫要不要现在去唤醒男子,就听闻男人淡声开口,“快降落了吗?”
“是的,先生,刚才广播播报了,正在做下降的准备。预计九点半就能落地。”
男人听后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缓缓睁开了眼。而许途也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庆幸自己不用去叫醒先生。
晚间九点四十分,许途陪着顾砚清走出了机场。
九月中旬的夜晚,机场外还是有着暑气。在众多等候的车子里,有一辆高大奢华的黑色车子旁站立着一个年轻的男人。男人看见远处走来的人后,当即小跑着向前,恭敬的说道:“议长,车子就在不远处。”
顾砚清未一语,而是大步伐的向前走着。
“车钥匙、烟和打火机给我,你和他们先把先生的行李送到辋川居那里,然后就回去休息吧。”许途吩咐好了后就立马脚步跟上。
在许途走后,机场通道处又走出三个男人,皆是西装革履。
彼时,顾砚清已经走到了车子前,许途立马递上了烟和打火机。
先前交待了余立来接机,自然也没忘记交待余立带上顾砚清惯抽的烟。
夜色深沉,男子站立在高大奢华的车前,拢手点烟。火光骤起的刹那照亮了男子清隽儒雅的侧颜。
顾砚清的眼里有着血丝,许途刚要开口说些什么,握着的手机倏然响起。那是他把烟和打火机递过去时,顾砚清顺手递给他的。
看了眼来电的号码,许途说道:“是齐小姐打来的……”
顾砚清没有去接手机,也没有去看许途,而是默默的抽着烟,目光看向一处。
许途心里叹了声,拿着手机走了两步后接通,“齐小姐,先生的手机在我这里。刚下飞机……”
身旁是许途的说话声,顾砚清依旧站立,一手插在西裤口袋,一手指间夹着烟,目光也是依旧落在那处。
夜色下的西宁,依旧灯火璀璨,霓虹闪烁。
十几秒后,许途结束了通话。上前打开车后座时终是忍不住劝道:“先生,这一个礼拜您在凤凰就没怎么休息,今晚已经很晚了,这笠禾还是改天……”
再去吧这三个字被卡在了喉咙处,只因为顾砚清轻飘飘的睨了一眼过来,许途便闭了嘴。
只这一眼,就让许途的背脊生寒。
今天是九月十五日,他不该忘记这个时间的。跟在顾砚清身边这么久,每年的这一天前后顾砚清的脾气就着实的差,尤以当天最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