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女子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嘴里不断的嘀咕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似乎等下去也一直会是这样,毫无变化。
指间的烟静静的燃烧着,没过多久就已经燃烧过半,烟灰掉落在地上,毫无声音。
就在许途以为今天在病房一切都不会有变化产生时,那个坐在床上的女人倏然停止了嘀咕,目光呆滞的抬眸看向对面不远处优雅交腿而坐的男人,然后缓缓眨了眨眼睛,她的眼神空洞且无光,苍白的脸上无丝毫神色变化。
被她看着的男人同样也是神色不变,就连那双眸子里的阴鸷之色也未曾消退。他就这么与她对视着。
“还认得我吗?”
安静的病房里响起男人低淡的说话声,那声音低沉如末弦,可本该很好听的声音此刻里面却泛着刺骨的冷意。
坐在病床上的女子双臂依旧环着双膝,看向男人的目光依旧呆滞,那张苍白的脸上也依旧是一片茫然。
指间的烟已然尽数燃尽,烟头落在地上,一只锃亮的黑色皮鞋轻轻碾过,橙红的星子顷刻间支离破碎。顾砚清站起身来,缓步走到女子所在的病床前。
身着病号服的女子双臂抱膝的姿势没有改变,可她的背却更加的贴紧了墙面,似乎只要她贴紧墙面,她就能退守到安全的地带。然而,她的后面早已经没有了退路,更别提所谓的安全地带了。
男人已站在病床前,垂在身侧的右手缓缓抬起,下一秒倏然握住了女子的下巴,力气大到女子不得不仰起头与他深邃的眸对视。
男人的眸沉黑、深邃,就像是一口看不见底的深潭。越往里望去,就会陷得越深,越望,越觉得可怕。
女子起先无神空洞的眼里闪过一抹异色,那抹异色稍纵即逝,可还是被男人所捕捉到了。
“醒了。”
短短的两个字,陈述了一个事实。女子听着,内心一阵惊惧。被顾砚清紧握的下巴很疼,这不禁让她的牙齿不受控制的相互碰撞着,在这个寂静如死地的地方不断回响着。
“o6年九月十五日,你在彼岸咖啡店究竟和她说了什么?”
女子听着,眼里是男人英俊的容颜,这个一直让自己深深迷恋的男人,现如今,她看着,只觉得恐惧与害怕。
她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神色变化,下巴想挣脱却被顾砚清桎梏的更加厉害。
“疼,求求你松开。”
这一声很是干涩、就像是粗粝的沙子划过地面,很是刺耳难听。也像是失声许久的人从喉咙深处挤出的呜咽。
顾砚清岑冷的唇角微扬,说的话虽漫不经心但却透着狠意“看来这么多年了,你似乎习惯了在这里的日子,也很享受,打算在这里待上一辈子了。”
话说完,顾砚清就松开了手,而女子也在第一时间把头垂在两腿之间,身子一个劲的贴着墙。
顾砚清转身,走向门口,从烟盒里再次取出一根烟,冷声道“带出去。”
话音刚落,许途便立马上前拖拽着病床上的女子。女子光着脚拼了命的挣扎,但身如薄纸的她又哪里是许途的对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