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顾砚清又是怎么知道的?
此刻擦身而过,耳边听到他温声低淡的这一句话,顾砚欢下意识地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去。
他俊雅的侧颜却无丝毫表情,就连脚步也没有停下,长腿迈开,步伐潇洒地向着男士洗手间而去。
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这不禁让顾砚欢觉得她自己是出现了幻听,就好像刚才的擦肩而过只是个错觉。
可她分明又从那人温声低淡的话语里听出了些许无奈的味道。
左右都是想不明白的,深呼吸一下,顾砚欢迈步向着座位走去。
刚落座,裴稷就开口问道:“是不是来例假了,身体不舒服?”
在她去洗手间的时候,裴稷才现她面前的食物并没有少,她好像只吃了几口沙拉,大多是在喝温水。再想起先前她白的脸色,裴稷这才后知后觉。
懊恼自己今日的不细心,于是在她回来后第一时间便关切的问着。
“嗯,没事的。”顾砚欢浅浅一笑,“你继续吃啊,我喝点水。”
她这样裴稷哪还有心思继续享受美食,擦了擦嘴角后起身说道:“我去结账,然后送你回去休息。”
顾砚欢点了点头,然后就静坐在座位处等着裴稷。
几分钟后,裴稷结完账回来。出于礼貌,她还是跟着裴稷一同去了时宴那桌道了声别才离开。
值得庆幸的是那时顾砚清还没回来,她也就不必再次陷入尴尬的境地。
时值正午,餐厅外头的阳光很是灿烂明媚。顾砚欢坐在餐厅外的遮阳伞下等着出租车,她微眯起双眸看着不远处的树木,微风摇曳间,落下点点斑驳。
出租车到来的声音打破了这深秋的宁静,裴稷很是贴心牵着顾砚欢的手一同走向车子。
这样温情的一幕尽数被靠窗而坐的那一行人看在了眼里。其中一男子那双沉黑如墨的眸子里泛着寒气,仿佛是冻结了千年的寒冰,冰冷刺骨。
时宴没去看顾砚清,而是看着渐渐远离的车子,啧啧一声,“我这个表弟没想到谈起对象来还真像那么回事,上个车还要手牵手。不过,要是我也有像这个顾小姐一样可人的女朋友,我也一定会这么做的。”
“是吗?”顾砚清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
时宴丝毫没听出顾砚清话里的冷沉,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坐在一旁的许途那是恨不得用针线把时宴的嘴巴给缝上,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光捡着惹先生不快的话说。
许途偷偷的看了眼对面的顾砚清,就见他拿出烟盒抽了根烟,拢手点上,没抽,却是摁灭在了烟灰缸里。
力道之大,以至于香烟硬生生的断成了两节。
许途看在眼里,心头一紧,默默的为时宴祈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