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听到了想要听的话,心里头如被暖阳照耀,轻揉了揉顾砚欢的,叮嘱了几句就目送着她开车远离。
许途坐在驾驶室,透过镜子看到了自家先生那不值钱的模样,心里是百感交集。
先生能够和顾小姐在一起,这事自然是值得高兴的,但今天上午老宅来的电话却让许途不得不开口提醒着:“先生,老宅上午有来过电话,说让您这几天抽空回去一趟。”
顾砚清听了,淡声让许途送他回了顾家老宅。
一进老宅主宅的客厅,就见沈清棠手里拿着报纸杂志,而顾老爷子的脸色则是稍显难看。
顾砚清若无其事的同客厅内的人打了声招呼,兀自坐在对面的沙处,倒了杯水,问着沈清棠:“爸呢?”
“同你萧伯父去打高尔夫了。”沈清棠搁下了手里头的报纸杂志,眉头皱着看着顾砚清,话里带着一丝不悦:“这是慈善活动后的报道,我一直压着,你爸一直不知道。知道了定是要和你叨唠几句,我夹在中间不好做人。”
顾砚清只顾喝着水,对于沈清棠的话是一句都没有搭腔。
“我昨天去看了眼齐萱,她的脚……”
“她向你哭诉了?”顾砚清放下手里的杯子,不重,但杯子接触茶几而产生的刺耳却让沈清棠的心咯噔了一下。
抬眸与顾砚清的目光对上,沈清棠便见男子似笑非笑的眼眸里掩藏着化不开的寒气。就连刚才的那句话也是淡漠到了极点。
这几年来,沈清棠是越看不懂自己的这个儿子了。总觉得自那事生后,这个儿子就像是变了个人,但具体变在哪儿,她又说不出来。
都说无论孩子有多大,在妈妈的眼里始终都是孩子。可顾砚清身处这个位置,加之年龄也放在这里,沈清棠也只能把内心里所有的担心与焦虑统统都给压下。
好不容易前段时间见顾砚清回应了齐萱,以为这个儿子放下了过去。怎知他竟送了齐萱那样的一双鞋!外加看到了媒体写的那篇报道,这终是让她坐不住了。
沈清棠倒了杯水,轻喝一口便问着:“我之前看你和齐萱处的还不错,你能带她去慈善晚宴的活动,想必也是认可她的。既然认可,又为何任由这个黄中对她肆意骚扰,还送了人家这样一双鞋?”
顾砚清把玩着手里的杯子,笑了笑,“我和齐萱就没在一起过,何谈处的不错呢。人呢,我也依您的想法带去了,至于她在活动上遭受的纯粹就是咎由自取。”顾砚清话至此处,目光落在了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顾雨霖身上,继而淡然开口:“爷爷,齐管家一家为了这老宅可谓是操劳了大半生。齐叔自中风后身体就不太好,老宅事多,不利于养病。顾氏在海滨公园那里不是有新开的楼盘吗,送一栋给他们,也算是犒劳他们这半生的付出了。您觉得呢?”
“你这么做是不是因为砚欢那丫头。”老爷子双眸落在男子的脸上,叹了一声才缓缓开口:“自打你云爷爷出院,你去探望过,我就觉得你不怎么对劲。直到前两天我同他一起吃了个饭,方才知那丫头当年并没有死,而是和你闹了矛盾,假死去了德国。而这造成矛盾的人正是齐萱。”
老爷子的话一出,最吃惊的莫过于沈清棠,转眸看着顾砚清,原以为他会说些什么,没想到他只是笑了笑而后起身,似有要离开的迹象。
见状,沈清棠也急忙起身问道:“你爷爷说的都是真的?欢欢没死?”
“这一切都过去了。妈,你只需要知道你的儿媳妇只会是欢欢一人,其他的你都不需要过问。”顾砚清抬手看了眼腕表,继而看向顾雨霖:“爷爷,我刚才说的,您考虑考虑。就算是齐叔当年救了您的命,这么多年下来,恩早就报了。至于仇……”
男子的话并未说完,似乎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展开,只轻飘飘的说了句:“明天上午我会去登记结婚,中午回老宅吃饭。”随后就离开了主宅客厅。
许途一直在车内等着,见顾砚清出来,赶忙下车为其开了车门。
“先生,现在回辋川吗?”许途问着。
“去一趟市中心的商场,辋川居主卧里的用品都要更换。”
许途一听,脸上也有着笑意。明天,辋川居就要迎来女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