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带着无尽的疲惫和虚弱。她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轻声问道“我……是不是很丑?”
刘东把耳朵贴近青鸟的嘴边,才听清这句话,心中一阵刺痛,泪水差点夺眶而出。但他知道不能让青鸟看到自己的脆弱,于是他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温柔地回答道“傻丫头,你从来没有丑过,一直一直都是最漂亮的。”
青鸟听了刘东的话,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的微笑。她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轻轻地咧了咧嘴,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沉沉地睡去。
看到青鸟睡去,刘东贴近房门,外面没有动静,他便迅的打开房门回到自己的屋子。
他来到窗户旁,将事先准备好的细如丝的透明鱼线横跨在窗台与对面的门之间。接着,他将几枚锋利的回形针固定在鱼线一端,另一端系了一块小石头,一直垂到楼下四楼的窗户,一旦有人触碰,回形针便会脱落,石头便会碰触到四楼窗户外他伸出的一块石板上。
走进卧室,刘东将床单掀开,露出床垫上密密麻麻的插了几排钢针。这些钢针与床垫表面平行,不仔细观察难以现。若敌人不慎踩上,必将遭受重创。
厨房里,将一罐看似普通的面粉放在橱柜最上层。实际上,这罐面粉中掺有辣椒粉和胡椒粉,还用一块微型的磁铁将橱柜门轻微固定,一旦有人触碰,磁铁便会脱落,面粉罐便会随之倒下。一旦打翻,足以让敌人短暂失去视觉和呼吸能力。
其实这些简单的陷阱对于那些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的特工来说,就像是小孩子玩的游戏一样,根本无法构成任何威胁。然而,尽管如此,它们仍然聊胜于无,可以起到一定的预警作用。
刘东静静地坐在屋子里,听着窗外传来的嘈杂声音。这是一栋老式的居民楼,隔音效果并不理想。楼下住着一个五口之家,老幼三代人生活在一起。此时正值晚餐时间,孩子们的哭声、大人们的呵斥声以及锅碗瓢盆的撞击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喧闹的交响曲。
刘东心中有些许感慨,尽管这些声音嘈杂喧闹,但却给他带来了一种家的温暖感受。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他已经离开家乡整整四年了,却始终未能踏上归乡之路。而与他一同入伍的战友们如今想必早已被分配到各地工作,并开始上班了吧。
刘东微微抬起头来,他的目光透过窗户,凝聚在遥远的北方天际。他那张脸的轮廓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坚毅,仿佛被岁月磨砺得更加坚韧。然而,与此同时,他的眼神中也流露出深深的疲惫和历经沧桑后的悲凉。他的眼神中突然多了一抹莫名的忧伤,那是一种对故乡的思念之情。
在原地愣神了好一会儿后,他才缓缓回过神来,起身打开电灯,然后不时地走到窗边左右晃动着。
他不确定是否有人正在监视他的住处,但对于即将到来的战斗,他心中竟生出一种莫名的期待感。这种期待感并非来自于战争本身,而是源于他内心深处对敌人刺杀青鸟的愤怒。
做完这一切,他悄悄的掩上门回到了四楼的房间,青鸟依然还在熟睡,不过呼吸却平稳了很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虽然屋内还是一片凄黑,但扒开窗户上的遮挡一看,外面远远的天边,已经隐隐的露出了一丝鱼肚白,天马上就要亮了。
清晨的薄雾像是一缕轻纱,带着沁人心脾的水汽,从草木之间拂掠而过。山中盛开的桃花色彩斑斓,花瓣上凝着晶莹的露珠,越显得娇嫩欲滴。
刘东伸了个懒腰,只觉浑身酸痛无比,尤其是腰,仿佛要断了一般。他揉着腰,心里暗自嘀咕“这沙太软了,睡惯了硬板床,一下子还真不习惯。”
刘东一边抱怨着,一边伸手打开了房间里的灯。柔和的光线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让他的眼睛有些不适应。他眯起眼,适应了一下光线,然后摇摇晃晃地走到床前。
走到床边,刘东低头一看,惊讶地现青鸟竟然已经醒来了。她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眼明亮如星,静静地盯着他看。虽然脸色依然苍白,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宁静和安详,似乎精神比之前好多了。
“你醒了!”看到床上青鸟明亮的双眼,刘东兴奋地喊出了声。
听到声音,青鸟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子,轻不可闻的声音从她的嘴里传出来“我饿……”
刘东闻言大喜,对于病人来说,想要吃东西就是一件好事。毕竟青鸟已经两天没有进食了,只能靠着输一些营养液来维持身体机能,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会饿啊。
″我去熬粥"刘东转身就要去厨房,这时候忽然听到外面窗台上的石板出″叮"的一声脆响。
″敌人来了″
刘东完全没有预料到,敌人竟然选择在这样一个出人意料的时刻来袭。通常来说,人们都会选择在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展开偷袭,然而这一次,对手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在所有人都毫无防备的黎明时分动了攻击。
煮粥的事情只能暂时搁置一旁,毕竟青鸟已经忍受饥饿这么久,再等一会儿也无妨。
他摸了摸腰间的匕和飞刀,腋下的枪都蓄意以待,静静地站在青鸟的床边,目光温柔地凝视着她,轻声地说道“敌人来了,我去替你报仇,你等我的好消息。”说完他轻轻地在青鸟的额头吻了一下。
青鸟的眼中充满了柔情,微微的点了点头。
关上屋内的灯,刘东贴在门上仔细的聆听,然后把门打开了一条细细的缝,确认外面无人后一闪身钻了出来。
这是一片老旧的楼房,楼道里的灯早已破碎无人更换,漆黑一片,等了片刻,眼睛适应了黑暗,刘东拾级而上,脚步声微不可闻,五楼住户屋内老人的咳嗽声清晰的传来,更是掩盖了他的呼吸声。
六楼自己住的房门却是紧紧关闭着,毫无异样,但刘东却分明感觉到了门口悄然而至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