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沉闷,仿佛被一层厚重的乌云笼罩着。周副市长站在那里,双手紧紧握住上铺的扶手,脸色铁青,眼神中透露出不满和无奈。他觉得自己被人轻视了,而这种感觉让他无法接受。
过了一会儿,周副市长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慢慢地转过身来,脱掉身上那件笔挺的西服,然后默默地爬上了上铺。在上铺躺下后,他闭上眼睛,试图平静自己的心情,但心中的怒火却依然难以平息。
心情不佳的周副市长一点胃口也没有,连秘书叫他起来吃午饭都没有起身。
而小憩了一会的陆思茹则起身给两个伤员去打饭。
起身的一刹那,穿着肉色丝袜的美脚让斜眼偷瞥的周副市长心中一颤,她的脚踝纤细而柔美,宛如玉琢一般。脚背线条流畅,皮肤白皙如雪,透露出健康的红润。脚趾排列整齐,指甲修剪得恰到好处,涂着淡雅的粉色指甲油,显得既端庄又妩媚。
这个女人真是媚到了极点,可惜就是有些冷冰冰的。
看着她扶着下面的年轻男人起身吃饭,周副市长竟有些羡慕起刘东来,恨不得自己现在是那个病人,不知道两人是什么关系。但女人的年龄委实比男人大了一些,肯定不是情侣关系。
刘东扶了扶脑袋,艰难的爬起身来,他身穿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休闲牛仔裤,看似平凡无奇。然而,当他爬起来的时候,t恤的下摆轻轻掀起,周副市长不禁被眼前的景象吸引。
男子的腹间和双臂上,竟覆盖着一片斑斓的纹身图案。只从边缘就可以判断出,那是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刺青,这么大一条龙那肯定是布满全身了。
就凭这一身刺青,周副市长心中暗叹:此人绝非体制内人士,更不可能是哪位权贵的子弟。毕竟,在这个时代,身上有纹身的人几乎都被视为混社会的不良分子。
用过餐,刘东感觉头部疼痛稍有缓解,但仍有些不适。他红着脸,尴尬地对陆思茹说道:“陆姐,我想上个洗手间……”
“我扶你去吧!”陆思茹毫不犹豫,伸手搀住刘东的胳膊,仿佛这一切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就在这时,“哗啦”一声轻微的响动传来,原来是刘东从蛇头阿祥那里得来的一卷厚厚的钞票不慎从衣兜滑落,散落在地上。这些钞票中有港纸、美子等多种货币。
周副市长不经意间瞥见了这一幕,心中暗自惊讶,但很快便转过头去。如今有钱的人太多了,并不值得大惊小怪。然而,能够同时携带多种货币,甚至包括硬通货美子的人却并不多见。
一下午包房内都没有人说话,烦闷至极的周副市长起身下床,准备去走廊透透气。
火车咣当咣当地行进着,包房内的三个人依然都在沉睡。
周副市长下了床,弯下腰去穿鞋子,然而就在这一刹那间,他无意间瞥见了下铺那个男人的枕头下似乎露出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他心头猛地一震,心跳瞬间加,脑海中一片空白。他不敢轻易惊动对方,于是趁着穿鞋的时机,小心翼翼地再次确认了一下。果然,那是一把手枪的枪柄!
周副市长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这个人为什么会持有枪支。从外表来看,这个男人身上有着明显的纹身,显然不是什么善类。再加上他身旁那位面容苍白、身体虚弱的女人,两人看起来都有些不寻常。难道他们受伤了?还是说……
周副市长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恐慌和疑惑,立刻想起了羊城前段时间生的几起恶性持枪抢劫案件,莫非和他们有关?
内心虽然恐慌,但周副市长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行动上丝毫也看不出来异常,他知道如果贸然行动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危险。
出了包房,关好门,见包房内的三个人丝毫没有察觉,他这才一路急行来到了乘警值班室。
"乘警同志,我是羊城市政府的副市长"周副市长一上来就表明了身份。
乘警立刻肃然起敬,羊城市副市长,即使不是常委,那也是妥妥的厅级干部,远不是他们这些底层的人能接触到的。
″周副市长,你有什么指示?"乘警谦逊地问道。
"把你们的列车长和其他干警叫来!″周副市长严肃的说道。
不一会,列车上的几名骨干都已到齐,周副市长这才把自己的现说了出来。他深吸一口气,严肃地说:“我刚才现我同包房内的一名乘客携带了枪支,怀疑是和前段时间羊城生的暴力持枪抢劫有关。”
听到这句话,在座的几个人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们知道,这种情况极其危险,如果处理不当,后果将不堪设想。
其中一个干警紧张地问道:“您确定吗?”周副市长点了点头,″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
这时,另一个干警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会不会是出来执行任务的同行或者军方的人?毕竟在某些情况下,他们也会携带武器。”
然而,周副市长却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不会,这个人满身的纹身。”
“噢……”干警这才打消了对方是同行的念头,公安队伍里绝不会有人身上有纹身,军方就更不可能了。
列车长脸色凝重的说道"目前不知道对方的具体情况,无论是不是犯罪分子我们都要慎重对待"。
他看了看表"还有二十分钟列车就到宁城了,我建议请求当地的公安机关给予支援″。
"我同意"周副市长点头赞同。
二十分钟后,列车停靠在宁城站,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伙持枪便衣悄悄的上了火车。
走廊和其余包房的乘客早已疏散,整节车厢只剩下大批的公安。
隐在门囗的公安深吸一囗气,一把拉开了包房的门,还没等他高喊"不许动",就被人一把拽了进来,三支黑洞洞的枪口抵在他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