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东站在穿衣镜镜前,深吸一口气,胸膛挺得更高了。他穿上了一套笔挺的深灰色西装,剪裁得体,线条流畅。西装的口袋上还精心地缝制了一小块同色系的丝绸口袋巾,一角轻轻翘起,显得颇为讲究。
领口下的白色衬衫一尘不染,领子挺括,与他的肤色形成了鲜明对比。衣服不仅让他外表焕然一新,更仿佛为他注入了新的灵魂。他嘴角微微上扬,那个邋遢的形象已经一去不复返,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精神焕的全新刘东。
第一次回家必然要精精神神的,富贵不回乡,如同锦衣夜行。他现在虽然算不上富贵,但也是国家干部了,妥妥的铁饭碗。
刘东转过身,连卖货的服务员都″啧啧"的称赞不已″先生,你穿上这套西服正合身,帅气极了″。
"是么?″刘东轻笑了一声,眼角一斜,真是冤家路窄啊,远处一个漂亮女孩正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一边看一边走过来,不是丁浩轩和栾兰还有哪个。
原来这次两人出来纯粹是为了旅游,丁浩轩早一年大学毕业,出来不到一年就在政府部门给一个领导做秘书。而栾兰实习结束也通过丁家的关系运作到了海关工作。为了庆祝特意请了假带女友进京游玩,没想到却遇到了糟心事。
刘东买完衣服直接就穿在了身上,两套衣服加上毛衣花了他四五千块钱,让他心疼得颤了两颤,这在当时的年代也算是一笔巨款了。走出服装店时,整个人焕然一新,散着自信与魅力,这正应了人靠衣裳马靠鞍的老话。
丁浩轩穿着时尚,一只手潇洒地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温柔地挽着身旁的栾兰。他高大挺拔、帅气迷人,而栾兰则亭亭玉立、美丽动人。两人走在一起,宛如一对金童玉女,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这些羡慕的眼神,让丁浩轩内心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和膨胀。
然而,此时丁浩轩身上的钱已经丢了,但家中很快就给他电汇了五千元。于是,丁浩轩满怀自信地带着女友来到燕莎购物中心,打算大肆采购一番。
可是当他们走进商场后才现,这里的商品价格竟然高得惊人,这完全出了他的想象,甚至让一向自认为见多识广的他也忍不住咂舌。面对这样昂贵的物价,丁浩轩感到有些惊讶和困惑,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对消费观念的认知。
″彭"正走着,忽然一个人一头撞在他的身上。
"走路带着点眼睛"丁浩轩一把推开面前拎着好几个购物袋的男人。
“噢,对不起,对不起”。对面的男人一边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散落在地上的购物袋,一边道歉道。他抬起头,目光与丁浩轩相对,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咦,怎么是你们啊?”
丁浩轩看着眼前的男人,微微愣了一下。这个男人身材挺拔,一身笔挺的西装,整个人显得干净利落,给人一种稳重而自信的感觉。
然而,尽管丁浩轩觉得对方看起来有些眼熟,但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他皱起眉头,努力回忆着过去的经历和人物。
还是一旁的栾兰惊讶的捂着嘴说道"又是你刘东"。
丁浩轩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眼前这个人竟然就是两天前自己遇到的那个邋遢至极、栾兰的前男友!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
“你……你……你不是被抓起来了吗?”丁浩轩紧张地向后退了一步,他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这小子一定是从公安局里逃出来的。
然而,刘东却一脸轻松地反问:“我又没有犯罪,公安为什么要抓我呢?”这句话让丁浩轩顿时哑口无言。
而一旁的栾兰则陷入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情感之中。她默默地注视着眼前这个与昨日判若两人的刘东,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仿佛看到了曾经熟悉的影子,但同时也感受到了一种陌生的距离感。一时间竟然有些失神。
望着刘东远去的背影,丁浩轩忿忿不平的骂道″傻b,有什么得意的″。然后又转过头不解的问栾兰″那他怎么有枪啊?″
″我也不知道,没准是公安的便衣吧″栾兰也是一头雾水的说道。
″哼,小人得志″丁浩轩一脸不屑的说道,然后手又自然的插入了兜里。
没想到手指触碰到了一张纸,刚刚还没有呢。他奇怪的掏出来一看,顿时火冒三丈。
原来纸是一张收据,上面写着感谢您为希望小学捐赠华国币四千元,美刀五百元,正是他丢失的数目。
丁浩轩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双眼喷出了怒火,对着刘东消失的方向怒骂道:“艹你妈的刘东,你不是人!”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仿佛要将心中的怨恨全部释放出来。这声国骂在商场中回荡,引起了周围人们的侧目。大家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有些人甚至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商场的经理听到了动静,脸色不悦地走了过来。他看着丁浩轩,语气严肃地说:“先生,请您注意自己的言行。这里是一个高档场所,有许多国际友人在此购物。请您保持冷静,不要影响其他顾客的购物体验。”
丁浩轩的脸色变得铁青,身体气得直抖。他瞪着经理,眼中满是怒火,但却无法泄出来。这时,一旁的栾兰试图拉住他的手,安慰他几句。然而,丁浩轩却一把甩开了她的手,怒声说道:“不逛了,回去!”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留下栾兰站在原地,一脸无奈和担忧。
第二天一早刘东就登上了回东北的列车。
过了山海关就是家,这句话不仅是一句口号,更是每一个出门在外的东北游子内心深处的共鸣和渴望。对于他们来说,山海关不仅仅是一座关隘,更是一种情感的纽带、一份浓浓的乡情。无论距离家乡有多遥远,只要能够穿越这座古老的关卡,就能感受到那份熟悉的温暖与亲切。
刘东也不例外,一出关,他就感觉到了一种浓浓的故乡的气息。就连气候都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越往北越冷。
这次他并没有坐卧铺车,而是选择坐了普通的硬座,二十几个小时的车程对于他根本不算事,他只想坐在列车的窗前好好看看阔别了五年的黑土地。
列车上人潮涌动,拥挤不堪,仿佛一个移动的沙丁鱼罐头。人们摩肩接踵,有的站立,有的挤坐,空间显得格外狭小。车厢内弥漫着各种气息,交谈声、广播声此起彼伏,场面热闹非凡。
刘东坐在靠窗的座位,正在出神地看着外面一掠而过的风景,忽然感觉腰间一动,一只手悄悄的摸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