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地盯着刘东,心中的不满愈强烈起来,仿佛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在胸膛里肆虐。每多看刘东一秒钟,那股无名之火就越旺盛一分,让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狠狠地给刘东“啪啪”扇上两个响亮至极的大嘴巴子,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平息内心的愤恨之情。
然而,就在这时,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刘东竟然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与他四目相对!这一瞬间,在盛彪眼中,刘东的这个举动无异于赤裸裸的挑衅。
要知道,东北这块土地自古以来就是民风彪悍之地,这里的人们大多勇猛善战、争强好胜。有时候,仅仅因为一句简单的“你瞅啥?”和“瞅你咋地”,就能瞬间点燃一场激烈的争斗。
当看到刘东看向自己时,盛彪只感觉心中的怒火像是被浇上了一桶热油一般,“腾”地一下猛然蹿起,直冲脑门儿。他再也按捺不住,一张嘴便是一连串不堪入耳的脏话脱口而出:“小逼崽子,你他妈瞅啥呢!”那凶狠的语气,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了似的。
在东北,骂人就意味着开战,盛彪已经做好了好好修理修理这小子的准备,没想到刘东只是笑了笑没理他,让他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彪子,别惹事,车来了″郎昆看着远处驶来的212吉普车低声喝道。
盛彪这才低声骂了一句,转过身来。
212吉普车上,出纳员是个小腹微微隆起的妇女,一看就是有了身孕,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而财务科长坐在后面正和两名抱着钱袋的保卫科干事闲聊着。
突然,吉普车轻微地颠簸了一下。司机并未在意,以为只是道路不平。然而,紧接着,一阵尖锐的“砰”声打破了车内的宁静。司机猛地感觉到方向盘一阵抖动,车辆的行驶轨迹开始变得不稳定。
紧接着,车胎出了“嘶嘶”的漏气声,声音越来越响。司机心中一紧,意识到车胎可能被扎破了。车子瞬间失去了平衡,车身向一侧倾斜。好在车子的车并不是太快,司机紧紧握紧住方向盘,慢慢地控制住了车子,在离面包车七八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司机急忙推开了车门,正准备迈步下车去检查一番情况。然而,就在这一刹那间,面包车内突然传来了郎昆那震耳欲聋的怒吼声:“动手!”
话音未落,只见郎昆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一般,“噌”的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车中猛地窜了出来。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异常灵活矫健。
与此同时,一直潜伏在路边的那个满脸胡茬的小胡子男人也迅做出反应。只见他身形一闪,“嗖”的一下子就从路边那片枯黄的草丛之中抽出了一把黑洞洞的冲锋枪。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哒哒、哒哒哒……”一连串密集的子弹瞬间倾泻而出,狠狠地击打在吉普车的后部。刹那间,车窗玻璃破碎不堪,四处飞溅,伴随着耀眼的火花在空中闪烁。
而另一边,盛彪则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摸出一把经过锯短处理后的猎枪。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一颗威力巨大的子弹呼啸着击中了司机的身体。可怜的司机甚至来不及出一丝惨叫,便直直地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倒在地。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车上的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保卫科的两个人抱着巨大的钱袋甚至连枪都没掏出来,就被冲锋枪从碎裂的窗户伸进来逼住了。
八十年代的人还是很纯朴的,因为保护集体财产而牺牲的人不在少数。财务科长挺身而出厉声怒喝"这是集体财产……"
″咚″的一枪,天灵盖都被子弹掀翻了,红的白的液体溅了两位干事一脸,如此近距离的枪击,即直观又炸裂,让两人掏枪的手僵在那一动也不敢动。
″啊……″伴随着出纳员一声惊恐的尖叫声,厂区那边却传来了警笛声,这让郎昆一怔。
"下车、下车"几个人拼命的命令吉普车上的人下来,郎昆的手枪紧紧地顶在出纳员的头上"我抓个人质,你们快把钱袋拿来"郎昆焦急地看着厂区的方向,影影绰绰好像有警车闪着警笛奔这而来。
那辆破旧的面包车引擎一直在轰鸣作响,仿佛一头蓄势待的猛兽。几个神色慌张,手里紧紧攥着沉甸甸的钱袋,粗暴地抓住毫无反抗之力的出纳员,急匆匆地登上车子,生怕被远处来的警车追上一般。
然而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刚刚从车旁经过的那位身穿羊毛大衣的年轻男子竟然如鬼魅般一闪而出,突兀地挡在了面包车前方。
“把那个女同志放了吧,她可是个孕妇啊!我来给你们做人质”刘东一脸肃穆,义正言辞地说道。
在东北,欺侮妇儒向来被人不耻,不是汉子的行为。但今天几人实在是太急躁了,警车的突然出现着实是在意料之外,所以匆忙间只能抓一个没有反抗之力的孕妇做人质。
″妈的小逼崽子,早就看你不爽了,你还送上门来了″盛彪的五连一下顶在刘东的头上″上车″。
抢劫生的时候刘东已经走出去了四五十米远,一切都生在电光石火之间,他也来不及救援,而对方手里还有一个人质,更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郎昆见盛彪押着那个穿着考究的年轻人上了车,便一把松开了手里的孕妇,一弯腰也上了车。
文绉绉的中年人一点油门,面包车像箭一样蹿了出去。
″哈哈,这下我们财了,可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了″盛彪看着满袋子的钱激动地喊道。
″糟糕,怎么都是新钱″郎昆打开袋子一看。
″大哥,新钱多好啊,我喜欢新钱"盛彪腆着脸说道。
″放你妈的狗屁″郎昆阴沉着脸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