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穿白色长衫的男子,躲在花园的石桌子底下,似乎很害怕的模样。
“你在怕什么?”江半蓝一屁股坐在石椅子上,端起茶碗喝了一口,之后说道,“难道,你就打算这样来接待我。”
“小声点,你根本就不懂!”长衫男子从石桌子底下钻出,对江半蓝说道,“我不想被我的管家看到,不然,他就又要我去念书了。”
“天啊,你脑残对吧?”江半蓝摇了摇头,说道,“这里是断尘居,是你自己的地盘。你要他生则生,要他死则死。一切虚像,皆在你念想之间。哪存在什么管家逼你读书的道理呢?”
“一看就知道你这种人,入世太浅。”长衫男摇了摇头,说道,“人哪能控制自己的想法呢?有些念头,突然就出现了,你按不按不住。”
“你是想说,这管家在你的控制之外?”江半蓝问道。
“知道还问?”长衫男拿起一本书,狠狠砸了一下江半蓝的脑袋,说道,“好了,你说吧,来找我有什么目的?”
“米雅和米末安排我过来的。”江半蓝说道。
“也就是跟我一样罗,图个有趣。”长衫男伸出右手,说道,“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司徒云山,你叫我云山就好了。”
“江半蓝。”江半蓝握住了对方的右手,用力一握,说道。
“那走吧,我差不多到时候去偷看女神洗澡了!”云山兴奋地说着,离开了原地。
“那不好吧!”江半蓝紧随其后,说道,“就算是你幻化出来的,也可以自己瞧瞧看,不必大张旗鼓让我加入吧?”
“你说什么呢?”云山娇羞地笑着,问道。
随后,场景已经变幻成了一间雾气弥漫的浴室了。
只见,在一条彩色的幔帐背后,有一个性感的女性人影。
人影丝毫不动,任凭水流从头部往下,流遍全身。
“过来吧!”云山用力一拉江半蓝的手,将对方拉到了人影的面前。
这下,江半蓝才看清楚了幔帐背后的女人,其实是一尊雕刻精美的玉制雕像。
“特别美,手感也特别好,对吧?”云山动情地抚摸着女人雕像,问道。
“恋物癖,对吧?”江半蓝一把推开云山,没好气地说道,“搞那么多,就这!”
“哎,千金易买,知己难求啊!”云山感叹道。
“其实,我根本不想要做什么神仙。我只是想要,和我的女神近一点罢了。”云山说道,“我是在一个玉石雕刻家的孙子,该怎么说呢,我算是遗腹子吧!一名小偷潜入我家,被父母觉了,算是狗急跳墙,就杀死了我父亲,和怀孕十个多月的母亲。虽然事后,小偷的尸体也在林间被人现,但已经于事无补了。当天,爷爷去山上采石,直到次日清早才回来。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爷爷用刻刀剖开了母亲的腹部,还真的将我取了出来。”
“当然,我也只是怀疑,是爷爷找出了小偷的踪迹,并且杀死了小偷。不过,这也不太重要了。反正,爷爷从小就教我念书,学一些道术书籍,要我努力修仙。然而,我却总是很在意,爷爷的谋生手艺——雕刻。不仅栩栩如生的小鱼小虾,还有微缩百倍的城墙小楼,更有一尊美丽异常的女神像……就是你面前的这一尊,令我魂牵梦绕。”云山说道,“爷爷曾经告诉我,他上了苦竹山,跌下山崖之后,恍惚之际就见到了一个女神。女神救了爷爷,将爷爷带到了一座竹屋里,两人生了关系,生活了一段时间。某天,爷爷伤势痊愈,女神就消失了。等爷爷走出了竹屋,竹屋也消失在了竹林中。”
“原本,爷爷以为此生都见不到这位女神了。他就拿起了刻刀,将女神的模样,雕刻在了巨大的玉石上。”云山说道,“其实,我爷爷根本不是雕刻出生的,但是,自从第一次雕刻女神之后,他就展露出了,自己这方面的才华。有一点,爷爷接到了一个神秘的单子,让他去一处别院,为某个有钱人家的太太做雕像。很快,爷爷就赶到了别院中,拿出了工具。”
“别院的主人出现了,他将一块一人高的玉石摆在了爷爷面前。爷爷看着一旁的女主人,就开始了作业。很快,一尊如女主人一般容貌的雕像完成了。别院的主人却消失无踪,怎么找也找不到。爷爷注意到,那尊自己雕刻的雕像,样貌在不断地改变着。”云山说道,“最终,雕像变成了女神的模样,爷爷赶紧向女主人道歉,说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会把雕像雕成这个样子。”
“你看看我和她像不像呢?那时候,女主人对爷爷说道。只见,女主人的外貌也从原本的扁平五官,变得立体精致起来。女主人变成了女神的样子,唯一的不同是,这个女神的肚子高高隆起,似乎就要临盆。”云山说道,“女神告诉爷爷,两人分别后,她就怀了爷爷的孩子。三天之后,女神生下了我的爸爸。在女神将爸爸托付给爷爷之后,女神也就消失无踪了。当然,整个别院也不见了踪影。”
“听了这个奇幻的故事之后,我更加喜欢那尊女神像了。我天天陪着神像,把玩神像,为的就是,终有一天,我也能造出自己心目中的女神。说干就干,我拿走了爷爷备用的工具,开始了雕刻。说实在的,脖子以下的部分,我算是信手拈来。很快,我就做了一尊,和爷爷一模一样的女神像。”云山说道,“可就是在这样的时候,我陷入了烦闷。天啊,我为什么就不知道如何下手,去雕刻女神的头部呢?”
“爷爷看到后,虽然责怪我为什么不去念书,却也找到了我雕刻的问题。他说,脸是有表情的,眼神是有爱意的。如果我还未明白什么的情感,那么,我永远都雕不出完美的女神。”圣山说道,“听到这里,我恍然大悟。但是,又能怎么样呢,我如何在一瞬之间,就明白什么是表情,什么是爱呢?”
“可就在这关键的时刻,一个女人出现了!”说到这里,圣山得意地挑了挑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