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没有理会李信,而是将目光再次望向代表涉间将旗的那杆长灯。
琢磨着是不是要涉间那边主动把灯都灭了。
不然有长灯出的光亮,左军就是个活靶子。
眼见着二十息转瞬即到,通过每屯的屯灯来看,阵列已经相对整齐,马也开始提升。
黄品再次衡量了一下,胡人大概的位置已经有数,还是决定让涉间那边将灯熄掉。
不过没等黄品下令重骑齐声大喊,左军主力那边突然有了动作。
涉间的长灯从中部突然向尾部移动,代表副手习林的单排五个灯笼向部移动,而中部的屯灯开始接连熄灭。
很显然涉间听到了重骑的呐喊,主动配合着将胡人的位置给更清晰的标记出来。
“涉间的心思还算够用。”李信看到前方的变化,满意的嘀咕一句,对黄品大声道:“可撒与弥陀两部只有二千人马,撞上去少说要扫掉一半。”
“端铍!”
随着马的提升,距离左军的阵尾越来越近。
黄品没对李信应声,先是下令同时将长铍端起,随后为了让士气提升到最高,继续大喝道:“陷阵之志,有我无敌!”
“陷阵之志,有我无敌!”
“陷阵之志,有我无敌!”
“陷阵之志,有我无敌!”
随着重骑们的一声声高喊,列开的横阵狠狠撞向了左军主力阵尾的黑暗之中。
可撒与弥陀两部本就只有两千多人,能抽空射向重骑的还不到半数。
不过自持处于黑暗之中,又见来的秦军人数不多。
而且这股秦军好似心思不太够用,通过长灯能看出列的是横阵。
觉得射过箭矢后觉得怎么也能射下些秦军。
随后分出数百人主动迎上去,打算从中破开横阵。
分成两截后或是围住,或是将其逼向左军的阵尾,让秦军变得更混乱。
而重骑宽幅大半里长的阵列,就像是一根挥舞起来地势大力沉的长铁棍。
主动迎上来的两部胡人随着相距越来越近,借着长灯的光亮看到秦军的战马都披着幽黑的甲胄,立刻惊恐地得瞪大了眼睛。
秦人居然跟他们藏了心眼,而且这心眼也太狠毒。
阴损地秦人把步卒的手段给用到了骑军上。
看阵列的密度,先前的箭雨根本就没射下一个人。
这根本就没法对阵,迎头撞上没人能活的下来。
在恐惧的支配下,数百的两部胡人纷纷掉转马头,打算四散奔逃。
但重骑的冲势已经起来,并且相距也并不远。
调转马头除了让马降下来,起不到其他的作用。
十几个呼吸后,重骑这根铁棍狠狠地碾压了过去。
长铍刺穿身体的声音,马匹被撞倒出的悲鸣声,还有胡人出的惨嚎声立刻响彻夜空。
不过这些声音在短短的几个呼吸后立刻戛然而止。
让人生出一股好似根本没生过的错觉。
但依旧移动的那些长灯,却让人清楚的知道方才的声音是真的出过。
这诡异的一幕,让还在对左军主力阵尾轮番骑射的两部胡人陷入了错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