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陷入混战的重骑也如一尊尊无可匹敌的杀神,尽情地收割胡人的性命。
黄品与李信是杀出去又反身杀了回来。
两人同样异常高大的身躯,同样将长铍舞动的上下纷飞,给胡人一种遇到一对双胞胎恶魔一样,拼命地向两人两侧躲避。
好似是即便是死也不想死在两人手中,纷纷被其他换了长刀的重骑砍于马下。
而对这种状况对李信而言,好似酒水吃得正酣,结果酒坛里却没酒了。
又急又气的跟京剧里的花脸一样,扯着嗓子直哼哼。
黄品则是长舒了一口气,两次冲阵死在他手里的胡人不知道有多少。
心中的那股憋屈劲儿已经泄出去了一半。
加之左军比预想的状况要好上许多,理智已经大多愤怒。
虽然只冲到一半,但接下来的局势已经大差不差。
只要左军稳住阵脚,胡人的死伤又远远多于己方。
单从伤亡上来看,肯定是打了个胜仗。
至于能有多少虏获,现在还不好说。
想要达到预期,肯定还是少不了要折腾,大大小小的仗还有的打。
他的大黑马和李信都只披了一层马甲。
防御力比其他重骑差了一大半,两人混战要危险的多。
现在该是以稳为主,而不是继续冒险下去。
在看到涉间的长灯与屯灯逐渐在靠近,黄品边勒住战马边将铍杆横在李信的前方。
“涉间带着屯卒过来了,先停下不要再冲杀。”
将气哼哼的李信拦下,黄品借着长灯的光芒四下扫了扫,见四周遍地的尸骸,对远处的宝鼎大吼道:“屯卒过来了,剩下的交给他们,让弟兄们都聚集过来。”
“这里至多五千之数的胡人,这就停下不杀了?”对黄品的下令李信十分不满,抖落几下长铍上的血迹,朝着正西与西南两个方向道:“左军阵与孟西那边都还有胡人相攻,该一鼓作气才对。”
“我当然知道这个。”
黄品从大黑马身上跳下来,边一手端着长铍警惕四周,边一手用力给大黑马擦拭汗水对李信继续道:“夜色黑,那边看不到这边的状况。
现在局势已经对咱们有利,冲过去的太早容易把胡人吓走。
先趁机歇歇马力,不然战马真能被累死。”
黄品这个决定除了心疼大黑马,主要还是夜色太黑。
李信马上挂着的双排长灯都照不太远,远处的胡人更不会知道这边打成什么样。
只要留下些举灯的人手在这里故意左摇右晃的迷惑,拔兰部率领的各部胡人绝对会上当。
李信抬眼望了望,见涉间果真已经过来,撇撇嘴耿耿于怀道:“方才不见冲杀,这会儿非要赶过来。
夜战打完非要收拾收拾这个扫人兴致的家伙。”
不过李信也只是嘴上说说,他马上虽然挂着代表将旗的双排长灯,但是很多军令根本没法用摇旗的旗语给传达下去。
另外重骑的冲势已经停下,趁势让人与战马都歇歇也是应该。
不然再次冲阵后都没了力气,便只有挨打的份。
而且要知晓涉间的安排,对于下一步也更为稳妥。
收回目光沉吟了一下,李信目光闪动着看向黄品。
刚想开口询问,却听到左军阵尾的屯卒与重骑汇合到一起后出了响彻云霄的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