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该如何,他至多是跟着商议,吃饱了撑得才会主动牵头提这个事情。
另外,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嬴德看得清清楚楚。
他落得架到火上炙烤的境地,完全就是李斯这老货引出来的麻烦。
而且于重上赶着送死,真要怪也同样是怪李斯。
凭什么老匹夫惹出的祸端,却让他成棋子往上冲。
这是既把他当傻子,又一点没将他放在眼里。
况且黄品已经是宗室之人,两人的关系天生就要比旁人亲近。
嬴德打定主意对这事闭口不谈,并且谁要借这个事情打压黄品,还准备第一个上去开喷。
心思各异之下,随着议事接近尾声也没人提及于重之事,朝堂上压抑的气氛多出了一丝古怪与惊愕。
直到谒者唱和询问还有没有时间奏报,见御史德依旧不吭声,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
一众朝臣顾不得朝上礼仪,不但没有退出大殿,反而交头接耳起来。
调客赐心思自然不缺,见御史德这副样子,多少也能猜出些缘由。
这让典客慈又气又无奈。
脸上的神色变换了一阵,趁着谒者唱喝退朝前,起身走到奏报之位,对高台上的嬴政躬身道:“臣有事要报。
赶往九原的使团主事行人重被绞杀,既不符大秦律法律令,又没有人奏报此事。
而朝中重臣死的如此不明不白且不闻不问,是御史德的失职。
恳请陛下给典客上下二百官吏一个公道的同时,对御史德进行责罚。”
将下边一众大臣的表现尽收眼底的嬴政在看到典客慈起身的那一刻,眼中就露出玩味的目光。
当听到典客慈的说辞居然不是直接对黄品弹劾,而是将矛头对准了御史德,嬴政忍不住脸上露出一丝古怪。
不过这个神色一闪而逝,紧接着变得有些愠怒,随后又再次归于平静,让人看不出喜怒。
“行人重乃朝堂上的重臣,罪死之事确实不小。”
极为平静地回应一声典客慈,嬴政将目光投向默不作声的李斯,“昨日御史德不但将传信呈给了朕,两相也同样得了抄份。
慈卿惦念治下之死提此要求乃上官常情。
是否至于治罪于御史与德卿,左相觉得妥否。”
嬴政的话前后虽然不算太搭嘎,但意思表明的清清楚楚。
一是就差直接挑明告诉典客慈,想要弹劾御史德,就得先弹劾左右两相。
另外说上官常情的话完全是相反的意思,是在对典客慈进行敲打。
既想不失上官的颜面,又不在得了消息时主动询问御史德。
眼见着别按他的心思,却不敢对两相有所微词,转而去诟病御史德。
简直太没担当,且在他眼皮子底下玩这套,简直是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