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去疾、李斯、冯劫等一众重臣,更是垂垂老矣,撑不了多久。”
抬起目光看向蒙毅,嬴政轻叹一声道:“短期内无法彻底扭转取才用才上的弊端。
再有十年,朝堂就将陷入无人可用的窘境。
黄品行事你亲眼所见,有些事情做得说他抵得上半个朝堂都不为过。
今后黄品就是支撑大秦朝堂的砥柱中流。
真若是陷在河西之地,朕心疼无比事小,影响到大秦蓄力事大。”
看到蒙毅脸色变得惊愕,嬴政摆摆手,“是不是觉得朕偏心偏的太过。
那小子如此鲁莽,酿成这样的祸事朕都不去斥责他。
可你仔细想想,那小子是个该惜命时极为惜命,该拼命时又会毫不犹豫地拼命之人。
他能做出这个决断绝不是鲁莽,而是他的眼界要比寻常人宽广的太多。
还记得他入宫时曾经说过河西与西域是大秦必争之地吗?
我们能看出匈奴人在漠北已经势大,那小子只会看得更为清楚。”
说到这,秦政颇为无奈的摇摇头,“说这些没任何用处。
月氏取地容易,而治地难。
我能懂他的心意,可终是他想得简单了些。
我现在没有其他所求,哪怕三万左军尽灭,只要这小子无事就好。”
正了正脸色,嬴政直视蒙毅的眼睛道:“你觉得如何能保住他的性命。”
蒙毅苦笑道:“陇西更卒数目不多,且并不是精兵。
北地郡状况与陇西郡不但状况相差不大,离着山口更要远些。
从两地调兵并不是好办法。
可如果从九原调兵,离山口离得更远。
而且黄品已经给陇西侯传信,没必要从咸阳再传信给九原。”
应声到这里,蒙毅眉头拧了拧,看向一旁架起的舆图继续道:“新取之地有不少郿县过去的屯田兵。
三万北境左军也是军中的精锐,一直硬攻或许会败。
但真想撤出去,月氏人想全数拦住恐怕是不可能。
臣觉得派援兵是肯定做不到,不如从咸阳直接派出使臣下令命其撤回。
虽然这样冒险了些,可却是最稳妥的办法。”
蒙毅的话让嬴政满意的微微颔。
不过嬴政并未开口,而是目光炯炯的继续盯着蒙毅。
“陛下的意思是我走上这一趟?”
猜出嬴政的心思试探着问了一下,蒙毅立刻语气坚定道:“旁人去或许要出差错,臣去最好不过。
待会收拾收拾,明日一早臣就启程。
争取一月的光景赶到大泽。”
嬴政对蒙毅摇摇头,“一月慢了些,二十日必须赶到山口。”
顿了顿,嬴政眼睛微微眯了眯道:“扶苏还未出内史,他与你一同过去。”
蒙毅一惊,迟疑了一下道:“让公子涉险,这不太妥当吧。
一路并非只是穿行大漠,或许还会有厮杀。”
嬴政语气坚决道:“正是因为有险才让他一起去。
只有经历过,他才会知道什么是苦,什么是危。
何况都为秦人,旁人能做的,他为何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