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与郎中令与你都算是熟人,别管什么虚礼,先弄些包子吃。”
见黄品吃惊过后要揖礼客套,李信先摆手抢先吩咐了一句。
随后很是熟门熟路的从黄品木塌旁的一口小木箱里翻了些肉干与油炸过的豆子出来递给蒙毅与扶苏,“都是这小子亲手做的,味道错不了,先垫垫肚子。”
蒙毅没有半点客套,接过去肉干与豆子分给扶苏大半后,赶忙将一块肉干丢进了嘴里,边吃边对有些看傻眼的黄品道:“已经快两天没吃上热食了。
别杵着了,不管烧什么,只要抓紧弄些热乎乎的吃食上来就好。”
二十多天的日夜赶路,不但让扶苏精疲力竭,也再没了往日的儒雅。
但还是竭力对黄品与塔米稚挤出一丝笑容,算是打过招呼与致谢。
“你这笑比哭强不到哪去。”
看到扶苏如此狼狈却还在竭力保持风度,黄品都感觉累。
先是故意调侃了一句,拉着因长期骑马而一瘸一拐的扶苏一屁股坐到了木塌上,“私下里我要喊你声兄长,到这里了还端着架子做什么,怎么舒坦就怎么来。”
转过身对李信嘿嘿一乐,黄品对塔米稚招招手,边向帐外走边开口叮嘱道:“我营帐里的布置您再熟悉不过。
您先陪着兄长与郎中令,需要什么您自己翻找。”
李信扬扬手示意不用黄品操心,再次熟门熟路的拿起搪瓷缸开始给扶苏与蒙毅倒上茶汤。
黄品见扶苏与蒙毅两人都没拒绝李信亲手动手,眉头轻轻蹙了蹙。
出了大帐招呼过来几个短兵带着蒙毅与扶苏的亲卫去歇息,黄品对白胜一挥手。
进了隔壁李的营帐,黄品让一脸蒙圈的李去剁馅,自己则是边和面边对白胜询问道:“一去一回两个月,可见你在咸阳根本就没做停留。
更为主要的是,公子扶苏与郎中令居然也一同跟着过来。
咸阳那边到底生了些什么,你知不知道些缘由。”
黄品的询问让白胜疲惫的脸色多了一抹颓然,“信是我亲手呈到陛下跟前的。
陛下在看过信后不知道是犯了旧疾,还是急火攻心,身子骨出了些状况。”
朝着黄品的营帐指了指,白胜皱着眉头继续道:“恐怕陛下并不赞同公子您的谋划。
公子扶苏与郎中令亲自过来,或许并不是好事。”
“你确定陛下是看了信后身子出状况的?”
白胜的话让黄品心中一惊,先是急迫地询问了一句,不等白胜回答又继续问道:“你离开咸阳时陛下的身子骨怎么样了。”
“我是亲眼看到陛下跌坐在地上并且抚住了心口,那些内侍也吓得慌乱起来。”
将亲眼所见讲述出来,白胜看到黄品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赶忙安慰道:“陛下应该没有大碍。
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不会让郎中令去寻了公子扶苏一同过来。”
顿了顿,白胜脸上闪过一抹后怕继续道:“我也更不会如此轻易地全须全尾的回来。”
白胜的分析很有道理,而且真正的历史上政哥也不是这个时候就卧病不起,黄品极为慌乱的心神稍稍安稳了些。
“你说郎中令去寻了公子扶苏过来,意思是两人并不是一同在咸阳出来的?”
“公子扶苏被陛下赐封为北境屯军的监军,已经先赶往九原,只不过还没行出内史郡。”
听了白胜的回答。黄品微微颔,继续手上的动作和了几下面,对白胜朝着帐帘努努嘴,“这一趟折腾的不轻,先下去歇着,待会儿吃食好了给你送过去。”
让白胜下去后,黄品想了想又对俏脸上带了些无奈与不满的塔米稚道:“估摸要连夜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