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胤,朕听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是吧?有人给你个笑脸,你都不好意思打他,如有人给你钱财呢?岂不是将其视作恩公?”
这个道理,人人皆知。郭崇韬动着脑筋,看来,皇上是准备施惠于民了。
皇上的话,让大家也都为难了。
“若要人心安定,一个是官员的薪俸,一个是军队的粮饷,最重要的,却是百姓们的赋税。这三笔钱,薪俸和粮饷,断然不能拖欠,可是现在咱们和伪梁的官员加起来有近二十万人!这俸禄一条,国库就负担沉重。所以,该革除的冗官,比如新唐有的职司,伪梁这头也有,重屋叠架,当然给不起。这一条,保胤去办。”
孟知祥心里叫苦:这种得罪人的事情,谁愿意啊?但是旨意在此,也只好遵旨。
皇上继续说:“裁汰官员,保胤不仅仅是针对伪梁官员,新唐旧臣,也要视同一律。能者留,庸者下,有罪者罚。只要保胤一碗水端平,自然抱怨的人就少了。此外,你再成立一个新的职司,让淘汰的官员来这里学个养家糊口的法子。”
孟知祥明白了。皇上一个是要裁汰冗官,一个是要给这些人一条活路,关键是不能扰乱社会治安,要维持社会稳定。
李存勖看了下李嗣源:“源兄,咱们粮饷,也是国库难以负担了。你去整饬一下军务,那些老弱病残的,就遣散了吧。”
李嗣源可不是孟知祥,唯命是从的。
“圣人,恕臣直言,如今天下尚未平定,各地硝烟四起,用兵的时候还多着呢。现在裁汰军队,恐怕不宜。况且一旦引起军心动荡,那麻烦就大了。”
自己想好的思路,才第二个就被打断,李存勖有些不悦。但是李嗣源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源兄且说。”
李嗣源出班高举笏板说道:“圣人,臣是觉得,可否命各军前往各藩国,自行解决粮饷?”
李存勖有些想笑。
现在可是要依法治国的时代了,源兄这种老军人,思维固化,还是动不动就想抢钱抢粮抢娘们。这也太不符合当今朝廷的要求了。
“不妥。朕的大朝会马上就要举办了,你现在纵兵掳掠,朝廷形象何在?”
李嗣源敏感地抓住了皇上的心理。
并不是反对抢粮,而是担心朝廷形象。
那就妥了。
“圣人,臣以为可以等到大朝会之后,若有不开眼的,怠慢大朝会的,臣请提一旅精兵,狠狠教训他一回,顺便也把军粮军饷,通通解决掉。”
李存勖想了一下,大朝会,肯定会有藩国抵制的,到时候对这些藩国用兵,结果生抢劫,似乎也难以避免。
只能妥协了。
“嗯,那裁军之事,源兄务必上心。”
看李嗣源退开后,李存勖终于讲到了今天朝会最关键的问题。
“要想获得民心,关键在第三笔钱,就是这个赋税!”
文武群臣们精神振奋。是啊,国库没钱,赶紧向小民们收钱啊,只有收够了收足了赋税,官员才能治民,军队才能保家卫国啊。
王正言是最兴奋的,等着皇上下旨,赶紧把税收工作完成,添加国库。
国库就是他的命。看着国库空虚,他的生命也在萎缩,现在,皇上终于要加收赋税了!
“朕之意,减免赋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