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野手脚麻利,回了院中净了手便开始和面,和了五斤烫面和三斤面。
荠菜去了根,被丢在水缸里摘了残缺老叶洗了个干净,捞出放在竹篮里沥水。
白蒿也是相同的处理方法,宿野将它们分别处理干净,从柴草堆里拿出了十来个采买时买回来的鸡蛋。
油热,加了薄盐的金黄蛋液下锅,简单炒制之后放在一旁晾着。
荠菜、白蒿分两锅汆烫至变软,而后切碎备用。
“来了来了。”赵九搓着手从厨房门口进来四处张望,“有没有什么要搭手的?”
“会擀皮儿吗?”宿野在围布上蹭了蹭自己的手,将那装着五斤烫面的木盆递给赵九,“你摆了桌子先带着赵五把饺子皮儿擀出来,我把馅儿和了就来。”
“行。”赵九接了盆转身,便撞见了才洗干净手赶来的赵五,朝他道,“你将擀面杖拿来,再拿些干面,过来帮哥擀皮儿。”
两位吵了架的,此刻都在自己房内待着,心思都静不下来。
吱呀~
开门声同时出现,一长直毛高大男子和那短卷毛高大蛇妖在木廊两头瞧了个面对面。
僵持一会儿,相顾无言,转身关门,一套动作一气呵成,像是排练好的一样。
两个肩宽膀壮的,非要挤那可怜窄小的木梯,弄得木梯吱呀吱呀的求饶。
“你幼稚不幼稚?!”蒋霁受不了了,站在原地不动,就等那非要与自己并肩而行的蠢鸟先走。
殷渔不理他,抬起下巴优雅拂袖离去。
本来赵九掐剂子,赵五擀皮儿,大圆桌上有说有笑,一片和睦。
鸟和蛇的加入,却叫空气慢慢凝结起来。
“方才你们在聊什么?”殷渔开口主动打破僵局。
“在聊河岸县。”赵九手上动作不停,笑着回着殷渔的话,“清河镇池崖村,少爷今日叫我吩咐阁卫先过去探探,将客栈安排下来,过一日咱们到那儿能直接入住。”
“河岸县。”蒋霁学着殷渔,将手中包了馅儿的皮子捏紧,看向赵九问道,“那里之前不是了洪水么?”
“是了。”赵九闻言颔,看了一眼殷渔,放下面拱了拱手,“上边儿爱民如子,投金重建,官府帮着百姓渡难,没叫疫病蔓延,清河镇池崖那处地势高,没受多少波及。”
蒋霁闻言颔:“之前曹兄去河岸县做商,分了我二利商股,清河镇有个客栈叫通河客栈,若是顺路,可以去那儿住着。”
“这感情好啊!”赵九乐呵呵的,转身又从木盆里揪出一团面,“若是如此,我便传信叫人去那通河客栈先知会一声,蒋小爷,可有什么信物啊?”
“不必信物。”蒋霁往皮上添着馅儿,摇了摇头,“直接说我的名字就是,他们老板是个船舵主,真名叫马馓,人称马舵主。合股的也就三人,还有曹兄,都是自己人才知道的。”
“得嘞!”赵九点头,“我今夜便传信去,这可是沾了蒋小爷的光。”
“沾什么光呢?”清冽声音传来,院门被推开,谢意站在门口便听见里边儿热闹,笑着提声询问着。
院门推开,他将别扭的小霸王挪进院中,谢意朝院内一瞧。
哎呀,真是不得了,这小蛇怎么坐在自己师兄身边了?
“笃笃。”殷渔见人便起身,用帕巾擦了手边到门口走去,“和你意哥儿买到杏儿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