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小蛇赖着,谢意扭头看向房外,拍了拍睡在自己怀里的小蛇的背。
“道爷,您和蒋小爷起了吗?”赵九轻声问着,“朝食煮好,已经可以吃了。”
“就来。”谢意挑眉,轻声回了一句。
平日里别说这般早,就算陪着这小蛇赖床,也不会有人来打扰的。
今日这是怎的了?
“起了。”谢意抬手揉了揉怀中小蛇的软软的卷毛,“今日还有事,不许赖床。”
“。。。。。。还要我替他接亲么?”蒋霁翻身埋头在道士怀里,嗅着道士身上带着温度的清甜檀香气,声音又闷又哑,“他那新娘都没到呢,咱们去做什么?”
“宿野做好朝食了,咱们不好叫他们等是不是?”谢意轻轻拍了拍蒋霁的背心。
小蛇闷闷应了一句,又赖了两个呼吸,翻身起了。
“屋里这是什么味道?”蒋霁跪在榻上蹙了眉,将自己寝衣脱下,少年身材紧实,肌肉线条块块分明,肋骨两侧还有几条浅浅的鲨鱼肌,“哪儿来的这么浓的花香。”
蒋霁一提,谢意偏头看向窗外,而后蹙了眉。
这小蛇嗅觉极好,香气的确比之前浓郁不少。
“里边儿有那尤念檀的味道。”蒋霁不悦,嫌弃的很,“他大清早的又跑到咱们院中来做什么?”
“尤念檀的味道?”谢意半倚在榻上,回头望向蒋霁,“你说这花香里,有那尤念檀的味道?”
“嗯。”蒋霁俯身埋头,靠在谢意颈侧猛吸了一口,“他身上还有先生的味道呢,就他那左耳后边,先生血的味道,阿霁不喜欢。”
谢意垂眸,抿了唇,抬手轻轻顺着蒋霁后背。
宿野与赵五将肉团羹端入正厅,放在桌面上,赵九才将铜盆端出谢意与蒋霁房中,便被屋内带着怒意的吼声吓了一跳,险些将盆子里边儿的水洒了出来。
“我都说了不喜欢,你听不懂么。”蒋霁本来试图压抑自己的怒气,可那道士一副博爱的模样叫他心中不平又起。
如同广阔荒芜干草地,本就落入零散星火,谢意那句似不经意的话一出口,便成了那无辜秋风,以至于星火燎原。
“做什么生那么大的气?”谢意蹙眉,语气亦是有些不耐,“我哪句话又惹了你?”
“什么叫不必做那般假设,你既知道不会生,如今哄都不愿哄一下我么?”蒋霁气得厉害,将那道士堵在门边不叫他出去,嗷嗷朝道士喊着,“且什么叫若他需要,你还是会救,你如今明知道他对你是个什么样的心思,你到底是理不清,还是你谢意本就是个愚善之人?!”
“。。。。。。让路。”谢意被他吵得耳朵痛,扯了一下那高大小蛇袖子没扯动,“我不想与你讨论这些毫无意义之事。”
“那什么有意义?!”蒋霁闻言当真是怒火中烧,烧得他面上红透,上前两步将谢意箍在自己怀里,又凶又委屈,“那你与谁讨论什么有意义?”
于淮舟站在自己房门口,招手将方廊上的赵九唤到身边,低声问话:“这又是怎么了?”
“属下不知道,方才送水进去时,道爷和蒋小爷都不说话,面色瞧着也不太好。”赵九抱着怀里铜盆,看向于淮舟认真答着话,“想来是之前便有了口角。”
于淮舟看向那冒出蛇妖低低的呜咽哭声的紧闭屋门,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莫名其妙的,今日早上大家怎么都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