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村的路上,温暖再次体验了一把硌腚的感觉,那滋味‘酸爽’
晚上那漏风的土窑她是不打算住了,那跟荒地也没啥区别了,谁爱住谁住去。
老温家可不全是这黄土房,那两口子和那温家的命根子都住着大瓦房呢。
温国平俩人平日虽也只正常上点工,可架不住还有老两口的接济啊。
那老两口这么些年是省吃俭用,一把年纪了还上工呢,攒下来的棺材本都给了温国平这儿子了,准确点来说是给老温家的命根子—温小宝,他们心尖尖上的金孙孙。
当然了,那大孙女没出嫁的时候对她也是不错的,同样住着大瓦房不说,这人都嫁出去了,房间还给她留着呢。
至于原主嘛,打小就窝在那四处漏风的狗窝,冬冷夏热的,遭老罪了。
可要说这老温家一家子都不是东西也不能那么说,至少有一个在原主看来才是该报恩的。
“大爷爷,瞧我给您带什么来了。”
“烧鸡,猪头肉,都给你下酒,闻闻,香不?”
温暖是一回村转头就又出了家门,那爷俩嘛,都睡得香着呢。
就他们也配吃饭,睡着吧,睡饱了明儿才有力气看好戏。
“哎呦,你这丫头,今儿怎么到大爷爷这儿来了。”
“咋还带这么些个好东西呢,快快,丫头收回去,自个儿藏着慢慢吃,可不能被你那爹娘现咯”
小老头说着便佝偻着腰探头探脑地朝门口张望了下,见周遭确实没人才松了口气。
不知怎的,温暖看着这一幕鼻头有些酸。
这般谨慎还能防备谁呢,还不是原主那一家子,包括那没啥良心的原主爷奶。
明明都是姓温的,这处着还真比陌生人还不如。
原主小时候挨打挨饿的,只知道一个人躲犄角旮旯里哭,每次都是这大爷爷偷偷地来接济她。
也只有这大爷爷喊她‘丫头’的时候,眼里都是暖的。
可说到底大爷爷也是自身难保好不到哪去,不能光明正大地护原主。
说起那再往上一代,还真是一脉相承的偏心眼。
原主爷爷这一代有俩兄弟,还有一个就是这大爷爷了。
兄弟俩一个温大山,一个温大树,起初家里还是对大爷爷这大儿子寄予厚望的。
可偏偏大爷爷时运不济,那年头的光景,家家都穷,大爷爷孝顺,看爹娘和年幼的弟弟挨饿,不落忍啊。
这一时冲动的,就孤身一人进了山,本也就想打点野味的,谁想就那么一次竟然碰到了熊瞎子。
不幸中的万幸,大爷爷侥幸竟还真被他捡回了条命,可也因此被咬断了只手。
这没了条手臂,别说娶媳妇了,就是下地干活都是个半残废,庄稼人靠的就是这双手啊。
也是从那天开始,大爷爷这大儿子被彻底放弃了,家里的一切都紧向了小儿子。
家里甚至压根就没给大爷爷娶媳妇的打算,那老两口还在的时候,就拘着大爷爷在家当老黄牛,毕竟,这不还有只手嘛,又不是整个人瘫了。
等那俩老的快咽气的时候就更绝了,直接就把大爷爷给分了出去,那是一粒粮食都没给啊,就分了间和原主差不多的黄土窝。
这满村里谁看不出来啊,明摆着就是不让这大的拖累小的啊,可说到底这也是别人家的事儿,谁都没那闲工夫管别人家的闲事儿。
那时候,大爷爷早被拖成村里有名的老光棍了,又因没了一只手,如今更是被扫地出门,谁家都不会蠢得把自家闺女嫁过来,一点好处都捞不着,说不定自家还得被打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