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远远见到张玉后,连忙上前行礼:“草民傅安感谢震远侯不远万里相救之恩。”
傅安以前跟张玉并没有什么交集,看着眼见长相相当豪放的蒙古汉子,怎么感觉和传说中善于运筹帷幄的儒将形象对不上号。
张玉也对傅安比较好奇,一边伸手扶住傅安的双手,一边问道:“你就是那个智多星傅安啊?”
傅安答道:“侯爷谬赞,正是草民。”
张玉赞许道:“孤守伊犁三年,真是苦了你了。没给陛下丢脸,也没给你爹丢脸。”
傅安答道:“说来惭愧,草民没能守住碎叶城,有负辽王知遇之恩。”
张玉说道:“你也不要妄自菲薄,称什么草民了。后面封侯甚至封公也不是没有可能。你还不知道,辽王现在已经是陛下了?”
傅安答道:“我也是刚刚知道。要是陛下早日登基,也许帖木儿也不敢这么嚣张。”
张玉叹口气道:“辽王当时也有他的难处。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后面会越来越更好。”
傅安答道:“侯爷所言极是。我们都往前看。”
张玉又道:“晚上你把营以上的骨干都召集起来,咱们喝顿庆功酒,顺便把下一步行动计划再说一下。”
虽说是初次接触,张玉对傅安的印象极好,心中又将灭国计划作了调整,决定让傅安担任攻灭帖木儿汗国的主帅。
他觉得,相对傅安,他那个便宜儿子张辅还是缺少一点稳重,灭国之战切忌主帅心浮气躁。
到了晚上,酒过三巡之后,张玉宣布道:
“各位将军,西域乃我大明西部悬臂。为更好经营西域,我准备了经营和作战两套方案。”
“至于经营方案,我准备将西域按照唐朝旧例进行拆分,设立安西和北庭两个都司,具体方案在后面实地考察后再完善。”
“至于作战方案,就由熟悉西域事务的傅安暂时署理安西都司指挥使之职,全权负责继续征讨帖木儿的任务。张辅以下将领,如有抗命不从者,可以先斩后奏。”
张辅虽然对父亲的决定感到有些突兀,还是本能地站起来答道:“绝对服从傅将军指挥。”
张玉继续说道:
“行军计划,参照傅安当初协助新王的进军方案,兵分两路,先攻取碎叶,后取胡毡。”
“张辅带辽东一个团,补充完物资和兵员后从伊犁河下游北上,迂回碎叶。傅安带孙玉和郭钰的两个营从大清池方向西进,九月十日之前拿下碎叶城。此后作战计划由傅安全权负责。”
傅安小心翼翼问道:“侯爷,我们这点兵力是不是少了点?”
张玉豪气地说道:
“安远侯柳升此时已经从海路攻入帖木儿汗国腹地,将帖木儿汗国拦腰截断,使其尾不能相顾。你们放心大杀四方就是了。”
“记住,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你们这次打的是灭国之战,目标只有一个,活捉帖木儿。如果要再加一个的话,就是挖空帖木儿汗国的国库。”
听震远侯将如此好的立功扬名机会交到自己手中,傅安百感交集,有好多话想说,但又说不出来,热泪盈眶之余,只好端起酒来,就着泪水一饮而尽……
辽东军连续数月的行军和征战,急需休整。
好在伊犁河谷周边温泉很多,官兵在温泉里连续泡上三、五天,浑身上下都通畅无比。
明军缴获的牛羊又多,连续几天土豆炖牛肉、烤羊排,再喝点小酒,又是精神抖擞。
仆固雄又带人从缴获中的战马中挑了一批好马,等半个月后,明军结束休整,连人带马,都是焕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