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诺:“出了这扇门,你回来就得把自己洗干净。不然今天晚上,你休想和我睡在一起。”
这个人啊,洁癖起来简直没法儿说,感觉一出门就浑身脏兮兮的,连外面的空气都变得不干净。
在他的心里,只有这间小屋才是他最后的净土。
余氏呢,特别理解他这个毛病,于是主动说:“我去洗,我去洗。”
说着,她就要去换一套睡衣,顾言诺却开口:“你先把手洗干净,然后再去取衣服。”
余氏乖乖地去洗了手。
没办法,不听他的话就不让上床和他一起睡。
余氏不知为何,总觉得他像是小媳妇,而她像个刚从外面回来的糙汉子,她必须听他的话,好好地洗一洗,然后才能上他的床。
余氏把手洗干净,又去取了衣袍,隔着屏风梳洗了一番。
顾言诺忽然说道:“原来我今天晚上要去一趟阁楼的。”
余氏正在换衣服的手一停,把自己的腰带系好,从屏风后面探头出来,问:“你不在屋里睡吗?”
顾言诺道:“不过考虑到你明天就要去京城了,为了不让你半夜起床给我送,宵夜吃,我就勉为其难地在房间里睡一夜吧。”
余氏微微一怔,旋即露出一丝笑意,虽然那张普通的脸,却让房间里的气氛,都变得更加的明媚。
她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顾言诺,“是。”
顾言诺说道:“你应当心怀感激之情。”
余氏微笑着点头说:“真是太感谢你啦!”
等她再次洗漱完毕后,顾言诺示意她去睡觉,她钻进了被子里,躺在被窝外侧,扭头盯着他。
过了一会,余氏又说:“不如你也过来睡觉吧,休息好了,明天才能有精神做好事情。”
顾言诺道:“你自己睡吧,我没事的。”
片刻后,余氏开口道:“你饿了吗?要不,我去给你做个宵夜?”
余氏正欲起身,顾言诺,便挥袖熄灭了灯火。
他把书放到一边,走到床边。他迈着步子,越过余氏,躺到了床上。
然后,双方都不再说话。
顾言诺嘴巴动了动,觉得还是得说两句,于是开口:“去了京城……”
没想到余氏也说:“我和言笑……”
顾言诺就停了下来,等着她继续说。
余氏又道:“言笑你放心不下,这次我随她进京,也能照应一二。这一次和以往不一样,我看着她让她尽量不给你添麻烦,所以,我也会像您平日里严格遵守防疫措施那样,督促她务必保持同样的谨慎。”
她停了一下,然后严肃地表示:“我是她的长嫂,肯定会保护好她,让她没事的。”
虽然她还没去过京都,但她向来适应力强,待在江陵就已经让她觉得很满足了,对京都那种地方并没有特别向往。
然而,她之所以决定前往京都,是出于对顾言诺对顾言笑的牵挂,顾言诺沉默了好一会儿。
随后,他开口道:“你们二人在一起,说不会给我带来任何麻烦,这在我听来,就像是在演戏一样。但是,一旦抵达京都,如果你们不恪守规矩,我身处遥远的江陵,也无法为你们收拾残局。”
“京都可不是江陵自家一样,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去军营救治伤员是免不了的,但如果让我现你们两个在疫情期间还在外面游荡,那以后就别再想回顾家了,自己在外头流浪去吧。”
余氏回应:“明白啦,明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