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两人也是势均力敌,沉闷的声音,一声声回荡着,几乎震撼着每个人的心头。
甚至任何一方有军士想要上前助阵,都会即刻倒在对方的武器之下。
张辽眉头紧蹙,他也看出来了,这大汉身手不凡,连威猛如吕布,也怕是短时间内拿不下他。
他虽年轻,却是惯于带兵之人,他知道自己的兵马,其实和对方一样,也是经不起长时间的鏖战的。
自己的军队全是骑兵,而且为了轻骑破敌,基本都是单人单马的配置。
这样一来,度和机动性的确是他们的优势,但却受限于一样东西,那便是马匹的耐力。
不管是和对方的骑兵缠斗,还是围绞对方的步兵,都需要骑兵在不断地运动和奔跑当中完成。
尤其是和步兵的对峙,如果是奇袭一击奏效,打破对方的阵脚,那便是屠杀。
但若对方已经结营以静制动,那就必须要迅击溃对方的阵脚或者击杀对方大将,这样才能有效打击士气,从而一鼓作气击溃阵型,歼灭对方。
而像现在这样的情况,对于吕布军来说,他们其实也没有占多大的便宜。
对方也是精锐,所以阵型未乱。而且最要命的原本要击杀大将的吕布,结果却遇到了这样一个怪物,原本十拿九稳的斩将环节,出了大意外。
虽然从场面上看吕布略占上风,但吕布最擅长的是马上的长兵器,贴身步战并非他的强项。
方才吕布的长戟断裂,马匹受创,所以虽然吕布武艺比起对方来似乎还是高一些,但对方一把铁戟舞得密不透风,身形沉稳如山,并未露出败相。
张辽心急之下,射出一支响箭,而吕布的中军听到声音,便开始急促地擂起鼓来。
这是一个信号,吕布听得鼓声,知道自己必须痛下杀手。
一员中军小校疾驰而至,吕布连头也不回,腾空而起。
小校也是马术精湛,他手持一把方天画戟,在高的马匹上也不停住,直接便飞身下马,在下马的同时,他抛出手中长戟。
显然他就是给吕布送马和兵器的,而两人极有默契,几乎是前后脚,吕布飞身坐上正好跑起来的马匹上,伸手接过长戟。
“戟来!马来!”
“你去死!”
吕布纵马向前,这备用马虽然不比赤兔,但也是百里挑一的良驹。
他骑术无双,人在马上各种活动自如,就宛如是马身上的一部分。
吕布一手搂着马脖子,双腿抡到了马的另一侧,一脚踢开了典韦的戟,避开了和对方兵器相格。
就着这一脚反弹的力道,吕布又飞上鞍,几乎是同时反手一戟,头也不回,戟头的月刃极其刁钻地砍下,正中典韦腿部。
典韦闷哼一声,当下吃痛跪地,随即又趔趔趄趄站起来,但此时,他的腿不停地颤抖着,血流如注,想必方才那一下伤的不轻。
这时,强如典韦,也明白了“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的含义。
他纵使贴身和吕布打得有来有回,但吕布一旦上马,他几乎连一合也接不住。
不过典韦也是世之虎将,他赶忙运动体内真气,调理血脉,让伤口尽可能地止住血。
而就在典韦慢下身形的这当口,两名吕布军的骑士一前一后挺枪朝典韦刺来。
“找死!”
典韦眼中精芒暴炽,侧身躲过,却一把牢牢抓住枪杆,一手一支,把两个军士从马上直直拽了下来。
“送给你的!”
典韦抡起一支枪杆,连兵器带人被他的怪力高高扔了出去,像一个麻袋,砸向吕布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