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按着赵仲的壮汉闻言,二话不说就将他从解下来,三两下将他扒了个精光。
等到赵仲反应过来,一名背着药箱的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眼前,对着王芷行了一礼后,从药箱之中取出来了一个布包。
“这位公子,老朽得罪了。”说着,老者打开布包,将一枚枚银针整整齐齐摆放在赵仲面前。
“你……你……你要做什么?”赵仲见状想要后退,却被壮汉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老者先是给赵仲号了一下脉,随后笑道“公子您这脉象有些阳虚啊,好在老朽专门会调理这些,三针下去保证气血由上至下畅通无阻,五针到位,怕是大黄牛都比不上您勇猛啊!您放心,只消片刻您就能感受得到。”
“放开我,放开我!”赵仲快要疯了,他都没有工具了,虚不虚的又有什么关系?
可老者并不会因为他的叫嚷而停止,几下便将银针扎进了赵仲身体,还眯着眼睛煞有介事的蹲下仔细观察了起来。
赵仲很快便感受到气血一阵翻涌,胸口似乎有一道热流不停地往下游走,下腹之处憋胀无比,似乎随时可能爆开。
“嘶……公子,您小是小了些……”老者看了半天倒吸一口凉气,喃喃自语,“还好老朽有家传绝学,这一针必叫您壮如牛马!”
说罢,老者一针扎向了赵仲肚脐往下三寸的位置。
“啊——”撕心裂肺的嚎叫从赵仲口中出,他只觉得自己下半身除了那一个点以外都已经没了知觉,可那个点的疼痛比他一辈子所经历的加起来都要更痛。
然而,老者脸上没了笑容,来到王芷身边行礼说道“督察令,此伤虽然已经愈合,但应该是用了奇珍宝药。那个刀口下官一眼便看出不是行家动的手,用药应该是为了保他一命。”
王芷的注意力似乎不在这上面,反而问道“我一直很好奇,你针灸真的能让人……嗯?”
“嗨。怎么可能呢。”老人闻言笑道,“下官施针都是那几个位置,不过是调动身体的气血而已,想要让他们觉得哪里有问题,全靠下官这张嘴。再说了,床底之事若能以银针振兴,针扎在身上也行动不便不是吗?”
“唉……我还以为你真懂呢。”王芷也笑了,摆摆手示意老人可以走了。
老人却没走,定睛看了看王芷,声音忽然有些惋惜道“督察令,老朽也算是追随您多年了,有句话一直想对您说,您不要掀起老朽嘴碎才是。您想治的病,天下可能没人能治好,或许那传说中的华佗真可行,但他已离开河北多年了。当下世道混乱,您还是要早作准备才行啊。”
“好啦。老家伙你管好自己的孙子就行了,还管到我这里来了,快走吧。”王芷看似洒脱地摆了摆手,走向了赵仲。
老人见状不好再说什么,拎着药箱默默走出了牢房。
王芷来到赵仲面前,拿过纸笔,边写边问“赵仲,你的伤是新伤,这点你承认了吧?”
“我认……我认……”也不知赵仲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变得蜡黄,嘴唇异常苍白,虚弱地说,“我什么都认,你说什么我都认……”
王芷闻言立即正色道“那可不行,审讯要一样一样来,供词要一条一条写,这是规矩。来人,继续。”
“啊——”
惨叫声不停地在监牢中响起,王芷却盯着眼前的香有些出神……
等到王芷带着供词,将赵仲抬回朝堂后,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赵仲面如死灰,脸上全是绝望的神色,双眼没有一丝神采,若不是身体还略微起伏,所有人都不会怀疑这是一个死人。
“王芷!你做了什么!你这个妖女!”赵玉看到自己这般惨样了立即扑过去查看,“仲儿,仲儿你怎么样了!”
王芷根本不理会赵玉的谩骂,将几张纸托在手中,行礼道“殿下,臣已将赵仲审讯完毕,所有供词都在这里。”
“你这个贱妇!你对吾儿做了什么!”赵玉没能接触到自己儿子,他被差人拦了下来。而且无论他如何呼唤儿子,赵仲都没有回应,逼得他只能怒骂王芷。
朝堂和王芷离开之时没什么变化,王弋依旧高高在上,程家父女依旧跪在下面,赵玉依旧在撒泼,仿佛从她离开那刻时间便暂停了一般。
不过王芷却知道,等她手中的供词拿到王弋面前时,暂停将会立即结束,取而代之的则是猛烈无比的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