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胜宗的话音落下,周围的衙役和官军纷纷喊道:“对,我们不答应,不答应。”
围观的百姓都懵了,看这样子,京城来的大官好像是和凤阳的地方官干起来了呢。
徐子卿什么世面没见过?怎么会被眼前的小场面吓到?
“毫无理由?”
徐子卿语气嘲讽的道:“无视朝廷政令,肆意杀害百姓,妄图扣押朝廷巡农御史,这叫毫无理由?延安侯,是你耳聋眼瞎,还是当本公是傻子?”
唐胜宗的脸色也有些红,责怪的看了眼范德彪,这货是真猖狂啊。
范德彪也很委屈,不是你说的嘛,有你罩着,凤阳这个一亩三分地没人敢动我吗。
不过现在哪怕范德彪再蠢,自己也得撑到底。
“陈国公此言差矣,就算范大人有罪,您既不是按察司,也不是都察院,最起码也要等到朝廷的旨意到了,才能处置吧?”
唐胜宗这话显然就有些强词夺理了,不过徐子卿也并不打算与他争辩,直接拍了拍手道:“都说淮西将领都是武夫,不善言辞,看来延安侯倒是个意外啊,不过本公心意已决,要么你今日就袖手旁观,要么你就对本公动手,否则的话,你保不住范德彪。”
这…唐胜宗也没想到徐子卿的态度这么强硬。
这时围观的百姓也都看明白了,这京城来的大官,为了给自己这些人出头,和凤阳的这些官员都已经闹掰了。
虽然这些百姓可能识字的都很少。但是他们知道谁对自己好,所以他们自的挡在徐子卿面前,形成了一道人墙。
唐胜宗看到这场景更是骑虎难下。
徐子卿也是气定神闲的道:“侯爷,你也要想清楚了。机会只有这一次哦。”
就在唐胜宗还在纠结之际,城外的传令兵突然飞驰而至。
贴在唐胜宗的耳边嘟囔了几句之后,唐胜宗脸色大变。
“所有人都安静,退后,不许影响陈国公执法。”
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这唐胜宗怎么突然之间变化这么大。
范德彪更是直接傻眼了,大声吼道:“哎,侯爷,您可不能不管我了啊。”
唐胜宗面色难看的呵斥道:“范大人,你要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记住,你还有家人。”
闻听此言,范德彪的脸色瞬间惨白,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瞬间萎靡了下去。
徐子卿则是笑眯眯的走到范德彪面前,低声道:“范大人,你的靠山好像都救不了你了,现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范德彪面如死灰,苦苦哀求道:“陈国公,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下官一般见识了,给下官留一条生路如何?”
徐子卿哈哈笑道:“给你留一条生路?范大人,你要不要问问凤阳的百姓答不答应?”
周围的百姓们纷纷对着范德彪指指点点的骂道:“呸,狗官,我儿子就是被你冤死的,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这么多年,你在凤阳作威作福,老子早就想在你身上砍一刀,你这个狗杂碎。”
“谁不知道你这个狗东西,连吃饭的碗都是玉的,没日没夜的往自己府里娶小老婆。你哪来的钱?还不是我们的血汗钱?”
“狗官,我都不想说你,我家来福已经三天没拉屎了,还不是都怪你?”
“老乡,骂的好。不过来福是谁?”
“哦,来福是我家养的狗。”
“……”
听着周围百姓的口诛笔伐,徐子卿也是无语的摇头道:“果然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既然如此,本公今日就替天行道,来人,将范德彪就地正法!”
随行而来的禁军早就看范德彪这个欺压百姓的蠹虫不顺眼了,所以在徐子卿下令后,一刀砍掉了范德彪的脑袋。
周围突然陷入到了死一般的寂静中,直到范德彪的脑袋满地跑,滚落在地上的时候,周围的百姓才爆出一阵雷鸣般的欢呼声。
唐胜宗的脸色很难看,双手握拳,死死的攥住,但是他不敢表现出丝毫的不满。
没有办法,刚才传令兵来报,神机营已经在凤阳城外驻扎。
神机营是什么?那是大明战力的天花板,除了陛下,就只听徐子卿的话。
当时在战场上,连北元都被打的屁滚尿流,更别说自己凤阳留守司的这些兵马了,给人家当菜也不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