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天子与诸侯,还有多少亲戚关系?”
“大多早已没有了亲亲之情,又哪来的宗族之义?”
“眼下维持天子和诸侯名分关系的,不过是一个利字。”
“诸侯需要天子这个象征,以对抗其他诸侯。”
“天子需要诸侯维持天子威仪,以获取更多岁贡。”
“仅此而已。”
“然天子与诸侯如此,诸侯与公卿同样如此。”
“早年诸侯分封公卿,多是兄弟子侄。可一代代传承,双方哪怕同出一祖,又还有多少亲情可言?”
“时至今日,天子与诸侯,诸侯与公卿,公卿与国人,早已没有了最初的亲情。”
“眼下维持一切的,仅仅是制度。”
“这便是国与家关系的改变。”
“对以前的祁国,以及诸侯国的百姓而言,国即是家,家即是国。”
“可随着时间推移,国与家的界限会越来越明显。”
“未来,国即是国,家即是家。”
“到了那时候,国人所在乎的东西,当以小家为主。”
“即是以小家为主,国与家的联系也就更加薄弱。”
“也因此,当今各国士人喜欢游历各国,寻求官位,谋求富贵。”
“他们为何不留在本国,不留在本家?”
“正是如此。”
“当今天下,士人与国家的联系变淡,未来一定会有越来越多在本国不得志的士人游历天下。”
“这些人,多是有才干的人。”
“他们游历天下,定然广收门徒,以传自身威名。”
“如此一来,岂不是百家争鸣,群雄并起。”
说到此处,荀虞张开双臂,做了个无奈的手势。
“啪啪啪。”
张良听完,忍不住鼓掌,哈哈大笑。
说得好。
实在是太好了。
如此,他也就放心将那个任务交给荀虞了。
张良微笑道:“今日你寿元已尽,孤给你两个选择。”
“你可成为地只,牧民一方。”
“又或者~~~”
说到这里,张良停顿了一下,神情变得异常肃穆:“孤可让你重活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