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一步一步引导我走向真相,哪怕这个真相是由阴谋和陷阱拼凑而成的。
我恍然大悟之余深觉惊悚,“所以,凤凰族内有照应她的内奸?”
即使我现在完全丧失了在凤凰族的记忆,但是骨子里对这片土地的热爱和熟悉,让我不自觉想要保护这里。
没等薄从怀回答,我一边点头一边移开了目光,陷入了自己的思维之中,“是凤芜,一定是凤芜。”
“为何这样说?”
脑中一幕幕景象闪过,我的思路渐渐清晰,一切都说得通了。
转回头,薄从怀双目茫然和无措,相信他虽然并不喜欢凤芜,但是并不至于觉得他是个奸诈小人。
而我则是胸有成竹,甚至不禁勾起唇角。
薄从怀拉住我的手,“诉诉,你知道了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根据自己的思路,选择了一个开头,“我短暂失明的时间里,曾经多次梦到过一个相同的梦。”
薄从怀认真地听我讲述,在我停顿和转折时点头回应。
“也许不应该说是梦,而是某些零散记忆的回溯。”
“我看到记忆中的丰煌宫,还有凤芜,前世记忆里的凤芜。”
“那个时候,我的年纪应该还不大,还是贪玩调皮的年纪,凤芜和我一直十分亲近,所以我愿意相信他,让他带我出去玩。”
听到此,薄从怀皱起了眉,似乎明白了什么。
而我接着诉说我回忆中的一切,“他带我去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地方。”
“不仅荒无人烟,而且片草不生,只有土地,看不到边的土地。很吓人的地方,但是凤芜死拽着我的手腕,不让我逃离。”
“走了一段时间,前边突然出现了一个类似于井台的平台,然后……”
我闭上眼睛,脑中浮现的景象让我浑身战栗。
薄从怀抬手按住我的肩膀,“别说了,别再回忆了,不要……”
我迎着他担忧关切的目光睁开眼,一滴泪落下,顺着面颊缓慢地流,
“然后,他封锁了我的灵力,把我从井台推了下去。”
薄从怀将我揽入怀中,轻轻拍打我的脊背,“我应该早点带你离开这里的,不应该见他。真是该死。”
我的鼻音浓重,“本来这个梦一直停在凤芜带我离开丰煌宫的时候,而在进入正殿之前,我突然一阵头疼。”
“然后,我就想起了后边生的事。”
薄从怀动作轻柔,嗓音却饱含怒气,“竟然是他。”
我松开他的拥抱,“你之前说过,我是受人欺骗才跌下天界的,为什么这样说呢?”
薄从怀微微低头,露出一个苦笑,“不是你受人欺骗,而是我们全都被蒙骗了。”
“玄珩说的对。”
玊骋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门外,然后满面失落的他踏入房内,“你消失的那天,是我的成人礼。”
我咬住下唇,自己最重要的一天,却和与亲生妹妹天人分别是同一天,很难想象这么多年玊骋心里要背负多大的压力。
他走了进来,在桌子边坐下,“那一天,北宁遍请宾客,为我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成人礼。”
“你作为族里唯一的小公主,本来不应该缺席的。
“但是仪式举行的前几天,你突然身染急病,浑身长满了骇人的红疹,不宜出席,父王母后只能让你在寝殿内休息调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