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下了电梯,要上车的时候,他就难免又要伤感,叹气了:“唉,原来我每每下班,阿耀都会提前吩咐人打开暖气或者冷气,叫我不至上车后挨热受冻。”
梁利生天生乐观,笑着伸过手,捂上老大哥清瘦冰冷的,仿如鸡爪子般的手,说:“暖风一会儿就热,大哥您要觉得冷,我帮您捂一捂。”
看到安秘书在不远处,劳斯莱斯的旁边,他又连忙一别身子,堵住了。
人走茶凉就是,安秘书原来只帮聂荣热车,而且因为梅潞和梅宝山的吩咐,向来都会跟聂荣说,是聂耀吩咐他热的车,把功夫推给聂耀。
但现在不一样了。
安秘书依然会在地下室里等着热车,但是他只帮聂钊热,而不是帮聂荣。
说来大哥是真可怜,梁利生有点难过,也决定对大哥再好一点。
且不说他,说回陈柔。
她毕竟是女主人,要在酒会结束前跟聂钊一起送客人们离开的。
等客人们离开,聂涵他们也提前回了,只剩下她和聂钊两个人,因为餐厅的电梯正值运送高峰期,不好耽搁客人,俩人于是下一层楼,转到办公电梯。
上了电梯,陈柔要跟聂钊讲一下霍sir今天吃的瘪,以及,那个东京机车手欺负聂涵而被她教训的事情,这些聂钊其实大概知道,因为宋援朝跟他讲过。
自家孩子竟然被性骚扰?
聂钊说:“那家伙被打断了一条腿,应该会滚回东京的。”
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她动手,保镖们不把他打残才怪。
陈柔点了点头,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好像缺个人。
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她也就不说什么了。
她在出神,聂钊突然说:“霍sir为人优秀,目前在警界也吃得很开。”
陈柔没听懂他话里深层次的含义,笑着说:“他该得的。”
这电梯是镜面的,他们夫妻并肩站着,对面就是一体的镜子,正好可以看到彼此。
聂老板看太太唇角勾着笑,笑里满是赞许和欣赏,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因为她对宋援朝,是一种知已式的信任,但对于霍岐,则是一种同道式的欣赏。
至于他,说来聂老板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他。
手抚上下巴,他突然来了句:“我的下巴是不是窄了点?”
霍岐霍sir有个特别显著的标志是,他的下巴像个屁股一样,分了两瓣儿。
可是非但不难看,而且他笑的时候,下巴会显得特别性感。
聂钊则不一样,是个标准的东方脸型,下巴还有点尖。
他这样问,其实是因为有点暗暗的自卑,他觉得太太正在被霍sir的容貌吸引。
但是陈柔非但不了解丈夫的所思所想,而且来了句:“怎么会呢?”
她突然转身,眸光盈盈的望着他,还伸出了双手,轻轻伸过来,并捧起了他的脸:“你是不知道,等到了将来,你这张脸呀……”
在这一刻,聂钊既想享受太太突如其来的亲昵,也想知道她要说什么。
但就说刹不刹风景,只听叮的一声,门开了。
安秘书笑容可掬的站在门口:“boss,三太!”
但他立刻又问:“我是不是应该晚点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