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一听,脸色骤变,立刻跪倒在地,“是臣考虑不周,愿意主动上交兵权。”
康忠帝这才意识到自己无意间的话语可能造成了误解,连忙上前几步,亲自将安王扶起,安慰道“起来吧,我所指的是围绕在淮王身边的那些人,特别是魏家那一群,他们或许存有异心。”
安王面色凝重“皇兄的意思是,淮王有了二心?”
康忠帝深深叹了口气,眼神中藏着复杂的情绪,“现在还不能确定,但他们最近的动作确实有点大,不过应该不会造成大的动乱。你先回去准备,找合适的时机秘密离京,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安王行礼告退,步履坚定地离开了御书房,心中装满了对未来的筹谋与皇族的责任。
安王妃目光柔和,注意到安王独自一人坐在窗前,眉宇间似乎承载着千斤重的忧虑,她轻移莲步,款款而来,语气中满是关怀地询问“王爷,可是有什么难题,让您如此心事重重,不若与妾身一吐为快?”
安王缓缓抬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旋即又恢复了平静,轻轻摇头拒绝了安王妃的好意“无碍,只是一桩外出差事罢了,明日清晨就要动身。”
此时,萧芷雪正于阳光斑驳的庭院中,陪伴着小小牛宝嬉戏,那稚嫩的笑声如同天籁,穿透了周围的空气。小家伙尽管尚未及周岁,却已能牙牙学语,断断续续地蹦出几个简单的音节,每一次音都让在场的人心生欢喜。
范琰慕步入室内,脸上挂着宠溺的笑,对正在与范明兴笑闹的场面倍感温馨,他说道“你看这小子,最先学会的竟然是喊‘爷’,想是与你这母妃日日相处,总听你提到爷爷,所以先学会了。倒是‘爹’这个字,至今还金口难开呢。”
萧芷雪闻言,不禁笑出声,眼角弯成了月牙状“你啊,跟自己的儿子也争风吃醋,他才这么小,不满周岁,慢慢来,迟早有一天会亲昵地喊你‘爹’的。”
话锋一转,萧芷雪关心起范琰慕被父王召见的事“父王召你过去有何要事?”
范琰慕没有直接回应,而是示意身旁的章嬷嬷和司琴等仆从先将小小牛宝带离此处,确保谈话内容不被幼小的耳朵捕捉,这才缓缓开口“父王计划明早离开京城,去处理一些紧急事务。看来,最近京城里的局势怕是要有一番动荡不安了。”
萧芷雪一听,脸色微变,显露出几分紧张“能详细告诉我,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吗?”
范琰慕轻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意“自是可以,你听好了,今日得到的消息显示,临州和武州有叛乱的迹象初现端倪,父王此行正是为了平息这场风波。”
“另外,还有个未完全证实的消息,需要我们继续观察,但情况紧急,不能不防。”
萧芷雪闻言,焦急之情溢于言表“你赶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范琰慕贴近萧芷雪耳畔,低语了几句。
萧芷雪听了之后,双眸猛地一亮,声音里透着急切“此事有多少成算?”
范琰慕伸出五指微微摇晃,压低嗓音“过了子夜,我悄悄带你去一个地方,记住,这件事绝对不能对任何人提起。万一有什么危险,我不在你身边时,你一定要保护好母妃、小小牛宝和你自己。我们的会合地点是临州府的凌云客栈。”
安王自抵临州以来,已逾半月,他通过秘密查访以及随行心腹的汇报,逐渐明晰,临州的将领包建德与副将陈常平确实将范氏家族老少软禁了起来。
更令人担忧的是,他们似乎还与武州将领勾结,暗中策划一场大动作。
然而,关于起事的具体时间,目前仍是未知数,他们必须尽快摸清敌人的底细,以助父王和皇兄未雨绸缪,减轻战祸对无辜百姓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