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旺未再多言,只是轻轻点头,随即身形如同矫健的灵猫,猛然跃向府邸的侧翼,意图在敌军的重重包围中寻找一丝突破的缝隙。
他胸中明白,此次任务艰巨非凡,京城内外已被荆州军的铁蹄无情践踏,皇宫之内固若金汤,而城外则是密不透风的封锁。
皇宫之内,仅仅五千忠诚的守卫面对的是淮王不少于五千的精锐,再加上城外数万大军的严密包围,京城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咽喉。每当想到城外援军可能面临的艰难险阻,萧旺的心便被忧虑重重地笼罩。
萧芷雪的内心同她二哥一样明镜似的清晰,她深知,只有当范启俊这位敌军的脑陨落,敌军才会因群龙无以及内部的纷争而陷入混乱不堪的局面。
而这,也是康忠帝深思熟虑后的策略,于是派遣萧宇轩秘密执行刺杀范启俊的任务。
时间如同沙漏中的细沙,无声无息中流逝,转瞬之间已至寅时中段,东方天际初现一抹微弱的曙光,预示着新一天的开始。
萧芷雪立于屋顶之上,焦虑不安地望向远处的皇宫,那里的战斗仍未停歇,喊杀声、兵器交击声交织成一片混乱的乐章。
她的心如焚,全然不顾一切地自屋顶一跃而下,如一只猎豹般飞奔向皇宫,留下清明等人的选择异常艰难:离去,意味着安王府可能会遭受灭顶之灾;留下,则郡主的安危成了未知数。
在萧宇泽不懈的努力下,部分荆州军的中低层将领开始动摇,选择归附于范琰慕麾下,毕竟这些人昔日曾是范琰慕手下少将军的忠诚追随者。
这一转折,无疑为范琰慕的反扑增添了几分胜算。
然而,在这危机四伏的局势中,淮王坐镇后方,严阵以待,他心中的怒火几近沸腾。
对前派精兵的杳无音信感到极度不满,一千精锐如石沉大海,凶多吉少。
原计划的内外夹击,此刻看来更像是镜花水月,一场空欢喜。
东方既白,淮王深知,若不能趁黎明之际闯入皇宫逼迫皇帝退位,等待他的或许就是王朝覆灭的悲歌。
更令他诧异的是,范琰慕竟然出现在此,他不应该安坐于安王府中吗?
范琰慕是如何悄无声息潜入皇宫的?为何自己毫无察觉,这让他心头的不安又添了几分。
范琰慕的出现,使得那些本欲强攻宫门的兵马心生畏惧,他们不敢轻易对皇族居所动自杀式的袭击。
与此同时,萧旺正置身于危机四伏的战场中,凭借着高的武艺斩敌无数,却也被重重包围,脱身之机渺茫。
“安阳侯,听我一句劝,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等淮王登基,你依旧是皇亲国戚,何必做这无用的反抗?”
魏鸣宗带着几分嘲讽,对萧旺说道。
萧旺的目光如同寒冬之冰,冷冷扫过魏鸣宗,“哼,你钱氏一门投身叛逆,可曾预见,从今以后,京城再无魏家立足之地?”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充满了警告。
魏鸣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萧旺,我魏家之事,无需你操心。你以为,仅凭你一人,能够突破这四万雄师的围困吗?”
萧旺身上伤痕累累,少说也有十数道伤口,而背上还插着一箭,景象令人触目惊心。